李幕遮:“好了,别闹小情绪了,本掌柜陪你们去看看知县是怎么断案的。”
说完,一手牵一个,一走蹦蹦跳跳地朝前台走去。
县衙正堂,马知县端坐在案后,神情肃穆。方主薄就坐在案桌的右侧,脸上面无表情。
堂下,摆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
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哭得撕心裂肺。
“青天大老爷,你可以给我们老太爷做主啊。”
“就是啊,我们老太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惜却被人毒死了。”
马知县一拍惊堂木:“休得喧哗,你们所告何人?可有供状呈上?”
方主薄拈起一张状纸,搁到了马知到的面前。
台下那两个家丁嚷道:“我们状告鱼鳞镇的李幕遮,他图财害命,毒杀了我们老太爷?”
马知县看了一眼:“你们说要告谁?”
“鱼鳞镇李幕遮!”
马知县从案后走了出来,上前掀开了尸体身上的白布,发现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这老人唇齿发紫,脸色青黑,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方主薄施施然走到马知县边上,小声汇报道:“死者李造玛,原先是金陵巨贾,月前来到清水县寻亲。正好寻着了鱼鳞镇李幕遮是他的亲孙子,于是他便在鱼鳞镇购田落户。昨日李幕遮便回来了,想必是见财起意便干了这般事。”
马知县冷笑道:“如果李幕遮是这李造玛的亲孙,那财产迟早都是他的,他为何还要行凶?”
方主薄:“昨日我见过李幕遮,发现他的模样与李老略有不同,所以回来后检查了一遍户籍记载,发现了几处疑点。有可能李幕遮并不是李老的亲孙子。我想定是这点让贪财好利的李幕遮起了杀人夺财的心思。”
马知县:“方主薄查到了疑点,那是否及时通知了李造玛?”
方主薄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想必李老也发现了疑点,或者在与李幕遮斜家常的时候,李幕遮露了马脚也未可知。”
马知县摇头:“说不通。寻了十几二十年,没道理谈几句话便给否了。这件事倒像是专为李幕遮量身打造的。”
方主薄:“大老爷,不管如何,总要先把李幕遮拘拿回来问话,免得他闻讯逃了。”
马知县沉吟不语。
躲在后衙偷看到这一幕的李幕遮三人已经惊得嘴巴张大,眼睛快瞪出来了。
死者是李老太爷,告他们的这两个家丁正是被他们打过的壮汉甲乙。
李幕遮倒吸一口凉气,他上午才跟李老太爷摊牌,还没到中午人就死了,那些人究竟是有多恐怖,行事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顾青瓷和汤够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想得是各退一步,那些人居然直接把人杀了,这还怎么玩?
汤够:“当家的,我们跑吗?”
顾青瓷:“这事不好说,他们敢这么玩,肯定准备得很充分,我们现在是百口莫辩。”
李幕遮脸上露出无比认真的神情:“我向来以为与人为善就能息事宁人,现在看来是人善被人欺,如果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真的以为我李幕遮是泥捏的了。”
“他们不就是想逼我一退再退吗?”
“人命大如天,这一步,我偏就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