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因为那个重要的人,满怀欣喜去找他,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因为这事,再近一点点。
只要能近一点点,她就满足了!
但是……那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那日,她亲眼见到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与他共乘一骑,被他牢牢拥在怀里,而且还是共骑在奔雷马上。
他有深度洁癖,即使她能靠近他身边,却一点也碰不到他,而那一刻,她居然看到他怀里拥着一个满身血腥脏乱不堪的女人。
天知道,就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几近嫉妒到发狂。
差一点,差一点点她就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但是她不能,却还要笑着面对。
奔雷马桀骜不驯,冷骏非凡,犹如他的主人一样冷酷孤傲,人人靠近不得。
之前有一次,她在他面前半开玩笑想要骑奔雷马。
虽然表面只是开玩笑,但是心里却是极想的,因为她想要驯服只有他一人骑过的马。
但却被他拒绝了,而且是很残忍的拒绝,彻彻底底的拒绝,他说:全天下的马你都可以骑,唯独奔雷马你没资格骑。
你没资格……多么犀利,多么伤人的四个字。
他说她没资格,她就没资格,那又有什么办法?
可她还是不甘心,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有资格,但是现在这个资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夺去了。
而那个有资格的人……她知道!
从她知道太后赐婚,而他应了这个赐婚,要娶王妃的那刻起,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调查了那个女人的一切。
那女人只是一个平庸怯懦,不学无术的将军之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那个碌碌无知的女人亲昵有加。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淡漠如斯,冰冷如霜的他,会有和其他女人如此亲密的举动。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但是……
她没资格,那个女人更加没资格!
觊觎他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只要她想,只要她看不顺眼,她可以让她们一个个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次也亦如是……
月玲珑白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起,眸中闪过一丝交错复杂的情绪,眼眸似蒙上一层迷离水雾,将她深处最黑暗的一面隔离开。
乐天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眼在树下小憩的龙孝羽,他的声音温润好听,对着月玲珑道:“月姑娘,怎么在这站着,不过去?”
月玲珑美目流转间,将刚才的思绪瞬间掩藏的无影无踪,她嘴角微微勾起,盈盈一笑:“殿下难得有这么惬意悠闲的休息时间,玲珑可不想去打扰。”
看着月玲珑淡然处之的神色,乐天只是笑笑,没再搭腔,抬步走了出去。
月玲珑也优雅从容的缓步跟上去。
乐天直径走到紫檀木椅子上,随性而坐,挑起桌上古瓷茶壶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
月玲珑同桌而坐,神情淡漠,举止优雅,美目淡然若仙,给人一种清冷高贵的感觉。
乐天瞥了眼躺椅上的人,笑容温和,语气轻松:“孝羽,夫人日后不用再依靠其他药物,冒险配合入药,她的身体终是有了新的进展,假以时日,也会再有所好转。”
对于这事,最舒心喜悦的不过是他了。
自从接下这活以后他就没过过一天轻松自在的日子。
因为这事,因为这个冷面殿下时时刻刻的打压,这些年,只要病人有点风吹草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所以,他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每天都处于神情紧绷状态,敢怒不敢言,那叫一个憋屈。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是有了显著的希望。
以后终于可以松口气,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想想就是畅快呀!
他也好想过过那种闲云野鹤的惬意生活,他还好想去跟慕梓灵讨教讨教医术呢。
龙孝羽缓缓睁开眼,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熠熠生辉,他云淡风轻的瞥了眼乐天:“怎么?你这是在想以后的日子能过的清闲了?”
真是知他者莫若祈王殿下也,乐天心里暗暗嘀咕,面上却坚决否认,一本正经道:“哪能啊,夫人的情况好不容易有所好转,我以后自然会更加尽心尽力了。”
说完这话后,他还殷勤的给龙孝羽斟上一杯茶。
他现在只求龙孝羽能开口放他回紫竹苑,他不想住这里,所以只要一有事他只能两地跑。
初云山和紫竹苑可以说是隔着千山万水,要不是他的轻功好,常年这么折腾,他早就累干了。
龙孝羽没再应他,起身伸手拿过茶杯。
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