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我。爸,你想要我怎么做?”她干脆直接问道了。
今天夏东阳亲自“纡尊降贵”的来找她,就绝对不只是为了传达下夏明珠的病情,让她表示下关心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他的目的。
“你知道的,心脏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不说,也是个非常复杂的手术。”
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夏东阳接着说,“国内外的专家么,我们都打听过了,听说唐裕有个相熟的,很有名的大夫,你去跟唐裕说一声,让他帮帮忙。怎么说,也是亲家,这个忙,应该会帮的!”
原来是这样!
不过,她突然好想笑。
夏东阳是有多看得起她,且不说唐裕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么一个大夫,就算有,他凭什么要给自己这个面子?
“爸,既然是这样,你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何必再找我传话。”她淡淡的说。
“傻丫头,现在爸爸就算是他的岳父,可你是他的妻子啊,说到底,还是你的话来的有用!”他上次看唐裕的态度,就觉得有戏。
明显的,唐裕是在护着这个丫头的,而且上次医院里闹得这么僵,自己主动开口,十之有八九不成,不然何必来找这个丫头!
“爸,你当真觉得,我这个妻子,有用吗?”她自嘲的笑了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桩婚姻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就那么确信,我的话,他会听?”
旁的不说,就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从教导主任到罗景轩他们都知道唐裕是何等人物,甚至知道他结婚了,却没人知道他的妻子就是自己。
人人都当她是被包养的“野花”,她凭什么以唐裕的正牌妻子自居,来要求或者说请求他做什么。
“你这是在拒绝我了!”很快的,夏东阳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变脸可真是快,就连多说两句好听的耐心都没有。
别过头去,她的眼睛里有点酸,忍着泪意说,“我不是在拒绝你,只是真的觉得无能为力!”
“以沫,不管你有多气,或者多记恨爸爸,可是明珠怎么说都是你的姐姐,你从来都是个心软善良的孩子,难道忍心看着你的姐姐去死吗?”
以沫默不作声,反正他是认定了自己不肯帮忙,而不是帮不上忙。
顿了顿,见她没有回答,夏东阳似随意的说了一句,“我听说,你那个瞎子弟弟,好像有点下落了。”
“你不是说,找不到了,他已经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夏以沫吃惊不小。
“我是说找不到了,是说可能已经死了,但是这都过去三年了,有了新线索,有什么稀奇?”夏东阳说道。
“那他在哪里?过的好不好,怎么找到他的,确定是他吗?”立刻,以沫很紧张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夏东阳微微的眯起眼睛,往后靠了靠。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被人求,和求人,绝对是不同的,自己很不擅长也不适合求人,天生,就应该是被人求的。
就这样看着她着急,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这才对!
“线索应该假不了,不过现在详细的地址,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在查。”他淡淡的说,不紧不慢的点燃了一根烟。
“那……那查啊,既然爸爸你能查到线索,就一定能查到他在哪里!”她一紧张,一把抓住了夏东阳的胳膊,抓的紧紧的。
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夏东阳慢条斯理的把手臂抽了出来,然后吐出一个烟圈,“以沫啊,爸爸不是不近情理,这么多年,不是也在帮你找线索?你看现在,也有了消息了,本来呢,是应该帮你继续找下去的。”
“可是你也知道你姐姐的病情,拖不得,最近为了给你姐姐找个好大夫,好医院,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分神其他的!”他停了一下,睨了她一眼,“再说了,你不是不知道你阿姨那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明珠的病这么重,爸爸要是在去帮你查这个……”
话就在这里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以沫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是了,他这是要挟,赤Luo裸的要挟,明明白白的!
自己不帮他的忙,不去求唐裕找大夫,他就不会告诉自己洛生的下落。
她就这么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当初妈妈交代,一定要照顾好他,可是夏东阳带走了她,却留下了妈妈和弟弟。
后来妈妈死了,弟弟下落不明,如果不是要倚靠着夏东阳的力量去寻找他,何必这样寄人篱下。
看向夏东阳,他不紧不慢的,烟雾从口中吸入,鼻子里慢慢的喷出来,很快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儿。
“爸,我去跟唐裕说,我会尽力去求他,但是……他会不会帮忙,我不敢保证!至于洛生……我希望你也能尽力帮忙,就当做善事!”她妥协了,不得不妥协。
闻言,夏东阳笑了起来,把烟捻灭,两只手拍着她的肩膀,“这就对了,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明珠也会谢谢你的!爸爸相信你的能力,唐裕一定会听你的话,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