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穷凶恶极,否则,没有人能够无视这种束缚,更没有人能够逃脱这种束缚。
所以,宇文息选择规劝乔季卡离开!在他心底那丝异动还没扩大之前,他特别希望她能离开!
“回去吧!”他说:“回到夜的身边。齐桦死了,所有的事全都已经过去。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生活,从今往后你再没有什么仇恨!要轻轻松松去生活,要知道,占据你生命最大份额的人,将是你的丈夫百里夜!他跟旁人不同,他会给你最好的保护,和最好的生活!”
很无奈,他始终没有办法去强迫她。这番话说得既是摆事实讲道理,又是在与之商量。
乔季卡还没从齐桦已经在一场刻意制造出的车祸中丧生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又或者说,她有点不太能接受齐桦的死亡。
不是还心有所牵,而是因为一种突然而来的失落!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被视为全部敌对支柱的对手一下子就不战而败,并从此消失于茫茫人海。她所积攒的全部力量一时之间便无处可发,以至于人也有些恍恍惚惚。
可宇文息的话,乔季卡是听见了的。而且一字不差,全都过了一遍脑子。
她主动将“齐桦的死亡”跟“要不要回到百里夜身边”给分划成了两分不同的事!在自己还没有办法去仔细琢磨前者的时候,便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后面那个话题上。
她说:
“不回去!我肯定不回去!”话语坚定,不容半点质疑。再看向宇文息,见其平淡无一丝表情地正看着她。乔季卡瞬间就产生了一种被神注视的感觉。不由得半低了低头,想了一会儿,再道:“你说的不对!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所以你说从今往后百里夜将会是在我的生命中占有最大份额的人,这话不对!”
女子抬头,重新与之对视过去。有些话她一直不太确定可不可以说,因为那不只是她的事,也是百里夜的事。
可还是那句话,对面而坐的人,是宇文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儒雅公子!乔季卡那丝疑虑中在心中晃了一小会儿,就主动的打散了开。于是开口,对他说:
“我跟百里夜的婚姻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并不是像你们所想的那样,是两情相悦才缔结连理。我跟他有一份三年的合约,也有承诺三年之后不论如何,我都必须得离开。而且在这三年中,我绝对不可以怀上百里夜的孩子!也就是说,我这个百里家的少夫人,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会被另一个女子所取代!而我,还不可以有任何怨言,更不可以懒着不走!”
话毕,眼睛沉沉地闭了一下。到底还是有所保留,到底还是没说出百里夜曾得血癌的事。不是不信宇文息,而是她觉得那是百里夜的尊严,是他很在意的个人形象。
百里帝国的现任掌门对于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来说,无疑都是一个商业战神的象征!既然是神,就不可以倒下!甚至不太应该让外人知道他也有生老病死,也会突发疾症,也有一天会完全无助地倒在医院的病床里任人摆布。
虽然宇文息是他的挚友,但有很多事就是这样,越是亲近之人,就越不想他们知道自己其实也有无助的一面。
这就跟她拼命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尊严一样,就跟她没脸再回去见百里夜一样!
思绪终于又绕回之前宇文息带来的那个消息!——齐桦死了!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微闭的眼猛然睁开,瞪得溜圆!
半晌无语,直过了近半个小时,这才又听得她幽幽地道:
“我还回去干什么呢?三年契约而已,况且我也说过,只要这仇一报完,我可以不等到三年结束,马上就离开他的生活,让他的一切回复如初。如今……齐桦死了,我就更没有回去的道理!”
她这话是宇文息始料未及的!他一心只想着劝说乔季卡回到百里夜身边,可却万没想到,他们两个行了那样一场全球瞩目的婚礼,实际上却是以一纸契约做为依托。
这叫什么事儿?
纵是一惯淡定如宇文息,也不得不一再摇头,再深深皱眉,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事的不解、不通,和不信。
乔季卡苦笑,说:
“我骗你干什么呢?难不成是想装可怜,以便博取你的同情心,好让自己能够一直赖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