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刀架住双锤,沈冷还侧头看了看椅子,微微皱眉:“还得赔我椅子钱。”
他慢慢直起身子,顶着头顶双锤站直,哈迷蚩的眼睛骤然睁大,双手死死往下压着,可哪里压得住。
“你一下,我一下,让你先。”
沈冷双臂慢慢下沉,两个大锤几乎贴在他头顶,在这一刻沈冷双臂骤然发力往上一举,两个大锤被举飞起来,大锤飞起的瞬间,沈冷左脚向前跨了半步,黑线刀从半空之中往下劈落,刀子划过,四周的灯火一瞬间仿佛都暗了一下。
噗的一声,哈迷蚩人头落地。
沈冷弯腰将两把大锤捡起来放在自己面前:“当是你赔我椅子钱。”
黑眼迈步上来,将哈迷蚩人头捡回来放在沈冷另外一侧。
沈冷道:“剩下的人回去吧,记住我叫李土命,大宁有军规,国家有章法,人头攒够了我就能封万户侯,我不管你们西域诸国联盟到底有几国,也不是只看不起你们吐蕃或是后阙,有几国算几国,都是垃圾,回去说,李土命说的。”
“搬把新的椅子来。”
沈冷回头说了一句,立刻有人搬着一把椅子跑出来放在他身边。
黑线刀重新回到刀鞘,刀鞘就在地上戳着。
沈冷坐下来,看了看那两个大锤:“这东西真是够劲,带回去送给王阔海当玩具。”
黑眼笑,回头看了看那些边军士兵,距离不算特别近,所以他弯下腰问压低声音问沈冷:“我能不能接不得住这两锤?”
沈冷道:“应该能,但接不住后边的,这个人力气比我还大,当然只是力气大。”
黑眼唔了一声:“那就算个猛人了。”
“猛个屁。”
沈冷撇嘴,面甲之下,撇嘴黑眼也看不见。
“最多也就是个七。”
沈冷做好:“等下一个。”
黑眼问:“那我呢?算几?”
沈冷想了想:“单打独斗你能杀他,可战场之上你不是他对手,念在你是我这边的,给你算个八。”
黑眼哼了一声:“扯淡。”
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黑眼又问:“茶爷呢?”
沈冷叹道:“茶爷?茶爷是几......重要吗?”
黑眼想了想茶爷那把剑,反正他是觉得自己一定接不住一剑,这个使大锤的西域猛人,应该连举起大锤的机会都没有,茶爷的剑已是天下最可怕的剑了吧。
“茶爷啊......”
说到茶爷,沈冷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忽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们走到什么地方了,此去东疆万里迢迢,她独自照料两个孩子,太辛苦。”
于此同时,往东疆的大船上,两个孩子玩的兴起就是不肯睡觉,茶爷坐在桌前借着灯火缝补小沈继刚刚刮破了的衣服,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都别闹了,坐下来,做一道算题就去睡觉,做不出来就到外面甲板上罚站!”
小沈宁乖乖的坐下来,小沈继则有些不情愿,可不情愿归不情愿,他最怕的可不是珍妃娘娘而是亲娘,他亲娘的笤帚招呼他小屁股的时候是真的疼。
“算题,算什么?”
“你妹妹做算题,我来考考你。”
茶爷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小沈继认真的说道:“你看到我在给你缝补衣衫,能想到什么?”
小沈继:“想到你不会给我买新衣服了。”
茶爷眉角一抬,小沈继连忙低下头:“朴素,朴素,娘说过了要朴素。”
茶爷缓和了一下,用慈母般的目光注视着小沈继:“有没有,想到一首诗?慈母什么的......”
这又不难猜,小沈继那般聪明当然早就想到了,只是觉得不搭。
“怎么的,你还不肯说?”
茶爷的眉角又抬起来了。
小沈继叹道:“娘亲,我知道你想让我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可是......娘亲,爹说要做一个诚实的男人,尤其是不能骗娘亲你,所以我说不出口......”
茶爷深呼吸:“我不是慈母?”
小沈继:“慈母......手中剑,幼子身上劈。”
小沈宁坐直了身子,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