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那夜江边,那一脚。
石破当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那令他羞恼的一幕,在那一瞬间他看不到沈冷的脸,他只能看到鞋底......可他想着,当时沈冷那一脚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该是无比得意的吧,嘴角还会有一些不屑。
更可气的是,停在他面前那么近的鞋底上居然还绣了一对鸭子。
那对鸭子绣的可真丑。
哪有人在鞋底上绣鸭子的,这本就是人神共愤的一件事,绣就绣吧,还那么丑。
若茶爷知道他这么想的话,怕是想杀人。
石破当只是要羞辱沈冷,只是让沈冷不快活,那他就会快活起来。
沈冷那一脚让他意外也让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所以他决定认真起来,不再把沈冷当做一个路人而是当做一个可以称之为对手的人,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无趣,多一个可以和自己斗起来的对手应该会变得有趣起来吧。
石破当还觉得沈冷应该感激自己,毕竟自己把他当对手这是多大的一种恩赐。
沈冷若是知道他这么想,怕是也想要杀人。
石破当饶有兴致的看着沈冷他们四个人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配合互相保护互相支援,一头一头野狼被斩杀,血腥味散发出来后那些野狼也逐渐发现这几个家伙不好对付,反而是后面看起来比较多的那一群食物更好捕猎。
沈冷看了看陈冉那张发白的脸忍不住笑起来:“怕成这样还往下跳。”
陈冉撇嘴:“妈的,古乐一脚把我踹下来的。”
古乐:“......”
沈冷当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陈冉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正经过,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小,野狼的血让野狼也怕起来,地面上的血污把泥土变成了灰褐色,高台上也响起来一声声军令,叶开泰和叶景天布置在斗兽场外面的人进场,弓箭连弩开始泼洒下来箭雨,野狼和南越叛军同时哀嚎起来。
大宁的军人救的是大宁的军人,对于那些南越叛军下手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在宁人看来不服管的南越人和野狼没区别,箭雨将野狼和南越叛军逼到了一处,狼这种东西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放弃即将到嘴的食物,于是南越叛军变得更加凄惨起来。
高台上有绳索放下,沈冷他们把绳索绑在腰间被人拉上去,有几个南越叛军看到绳索后也想冲过来,哪里来得及去想就算是他们抓住了绳索就算他们爬上去了又如何?或许他们求的只是不想死在野狼嘴里,被撕咬的连最后一丝尊严也没了。
沈冷上来之后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注意到自己之前扶着的栏杆断开的位置,断口发白显然不是旧痕,而在他背后使劲儿推了一把的人想来也找不到了。
石破当距离最近,过来笑呵呵的标示了自己的祝贺:“这可真是意外啊,还好沈将军命好。”
沈冷哦了一声,笑着说了声多谢多谢。
石破当的那种眼神就是你以后可要小心些,说不定哪天说不定你会栽在什么坑里,那不是开玩笑的眼神,也没人会开这样的玩笑,这本就是带着杀意的警告。
沈冷叹道:“这地方怎么那么滑,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石将军也要小心些,我看你鞋底似乎还没有我的防滑,万一也掉下去多不好。”
石破当立刻就想到了沈冷鞋底也那丑陋的鸭子,头大身子小,尾巴还是歪的,其中有一只鸭子居然绣了三只脚,或许是不晓得怎么拆掉那多余的绣线,所以在第三只脚上又绣了一个叉叉,难道说绣的这般敷衍,只是为了防滑?
“这地方我比你熟悉,不会滑下去。”
石破当转身,不想和沈冷再多说什么。
沈冷忽然啊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脚下绊了什么竟是再次滑倒,偏偏还撞在了石破当的肩膀上,石破当哪里料到沈冷会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这一下撞的很重,石破当身子一翻也从高台上掉落下去,一下子场面就乱了。
石破当的亲兵怒吼起来围住沈冷等人,幸好绳索还在很快就把石破当拉了上来,只不过突然摔下去没有来得及调整身体,这一下摔的还是很重。
沈冷一脸的歉然:“石将军说的对,这里是真的很滑。”
庄雍走过来看了看那些持刀的狼猿战兵,叶景天就站在他身边,这些狼猿对庄雍没有那么大的敬畏但对叶景天是极尊敬,所以收刀退开一边。
石破当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可嘴角上的笑总是显得有几分阴冷。
“真是抱歉。”
沈冷朝着石破当抱拳:“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把石将军撞下去了呢,这角度力度要是偏差一点都不可能效果这么好,真是巧了。”
石破当道:“这么巧的吗。”
“世界上就是会有很多巧合。”
沈冷指了指围栏断口:“就好像这地方一样。”
石破当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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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你们,正义不正义!三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