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末将现在不能给大人行礼,末将卑微不能上达天听,还得劳烦大人替我跟陛下说一声,有人要杀孟长安,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
孟长安坐在那,看起来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这样多不好,太难看了,百姓们看了会怎么说?”
闫举纲沉下脸:“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今日给你一个保证,我会亲自督查此事绝对给你一个公道,你这样陛下的脸面也不好看,把人抬进去我亲自审问如何?”
“大人怕是给不了我保证,大人是正三品尚书,品级不够。”
“孟长安,你太放肆了!”
“大人进宫去吧。”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抬进衙门里!”
闫举纲红着眼睛吩咐了一声,怒视孟长安。
当的一声,孟长安的刀戳在地上:“我在北疆的时候杀人从无顾忌,因为我杀的都是大宁的敌人,我本以为大宁的敌人都在大宁之外,没想到大宁之内也有且更凶恶,既然同是大宁的敌人我杀人便不留余力,今日想我死者可上来,且看看我的刀斩不斩的掉你们大好头颅!”
这一声后,谁敢上前?
几位廷尉府的千办几乎同时从里面走出来,自然认得那是廷尉府的衣服,互相问了问,可廷尉府里根本就没有派人出去找孟长安,那几位千办顿时脸色也变了。
“廷尉何在!”
一个千办大声喊了一句,几十个随行出来的廷尉肃然应了一声:“在!”
“护住孟将军,谁也不许碰这些假冒我廷尉府的凶徒,今日有动这些人者,廷尉府的刀也不留情。”
几个千办站在孟长安身后,其中一人对孟长安说道:“将军,今日之事廷尉府和将军同求一个公道,不然的话,廷尉府身上这被人泼的脏水怕是也不好洗不掉。”
孟长安微微颔首,嘴角带笑。
闫举纲暴怒:“你们想干什么!”
一千办傲然道:“都廷尉大人说过,如果廷尉府都不干净了,那么便是世上污浊横流挡无可挡而廷尉府的人已经尽死,这些人不是廷尉府的人,若不查出来什么来路,我们没办法面对都廷尉大人,大人南下把廷尉府交给我们几个打理,我们得让廷尉府一直干干净净。”
闫举纲心里一声悲鸣,你们这群白痴,闹这么大......你们知道什么后果吗?
半个时辰后,皇宫肆茅斋里陛下摔了茶杯。
“查!”
老院长忍不住劝道:“还没到那时候,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坏了大局。”
皇帝眼神一凛:“朕给出去的脸,朕也可以打过去。”
他将肆茅斋的房门拉开:“传澹台袁术进宫!”
又半个时辰之后,禁军动。
两千身穿铁甲的禁军出大营,封锁了六部巷封锁了刑部外大街,任何人不许随意进出,皇帝有明旨下来,谁敢随便乱动就当场格杀。
四个廷尉府的千办被同时传入了肆茅斋,他们四个进来的时候非但看到了平日里以他们的级别不能轻易见到的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雁塔书院老院长,连闭门多日的大学士沐昭桐都在。
“查!”
沐昭桐脸色肃然道:“一定要查,一查到底。”
他心里却几乎笑开了花,这个节骨眼上裴亭山自己冒出来替他分担压力,这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趁机要是废掉裴亭山,就等同于废掉了陛下的一条臂膀。
“孟长安呢?”
皇帝问。
一位千办垂首回答:“禀陛下,他还在刑部门口坐着。”
“让他坐着,查到一个带过去一个,朕也过去!”
皇帝脸色冷的吓人,多少年了皇帝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沐昭桐看到皇帝的脸心里的窃喜都被吓的烟消云散,他忽然惊醒,自己是不是已经太久太久都不记得皇帝动怒是什么样子了?
“刚刚为国立功的将军居然在朕的京城里被人行刺,朕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对不起在北疆风雪里为朕守国门的那些铮铮铁骨!”
皇帝大步往外走:“都跟着朕,朕想看看长安城的夜到底黑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