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面人似乎是笑了笑,眼睛眯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帅气,他脚下一点从屋顶上跳到巷子另一侧的院墙上,如在独木桥上行走,速度极快,两只手出镖的速度更快,院墙上站着的那一排贯堂口的杀手一个一个的倒下去。
“撤!”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余下的贯堂口杀手开始后撤,虽然在人数上还占据着绝对优势,可是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已经没了多少斗志。
“撤不了。”
噗的一声!
一把黑线刀从黑暗之中炸亮了血光,刀过,人头飞起来。
沈冷的刀扫过之后,人在血雨之中走出,他的刀法和流云会这些高手截然不同,用飞镖的人看起来像是黑暗之中的收割者,用长剑的人像是月下起舞的的舞者,而用两把刀的那个家伙刀法很快很灵。
沈冷的刀,简单,直接,有效。
一刀一个,绝对不会两刀杀一个人,他将杀人这种本残忍的事表现的极为冷静和平常,每一刀都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
如潮水一样朝着他那边退过去的贯堂口杀手,此时此刻倒是更愿意去面对流云会的人而不是这个杀神。
猫一样蹲在墙上的白衣蒙面人看了沈冷一眼:“很粗暴。”
用剑的舞者微微摇头:“丝毫也不美。”
用双刀的汉子楞了一下,叹息:“我打不过他。”
远处的连离倒下去之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口气,如果刚才黑眼还多几分力气的话她已经死了,这可能是她的幸运,不幸的是,她的帮手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被杀,活着的人以更快的速度逃离。
她咬着牙站起来,看了一眼黑眼,那一眼之中包含的怨毒和仇恨像是万年不变的寒冰,纵然被烈日烧灼也不会融化。
她转身冲进旁边一个院子里,用双刀的汉子从侧面冲过去,长刀一伸拦住她:“老大说你和他必须死一个,他是我老大,我不敢杀他,只好杀你。”
连离微微昂起下颌:“就凭你?”
沈冷从屋顶上跳下来,砰地一声落地,似乎并不太美观,落地太硬,换做别人可能膝盖都受不了,可他本就不擅长轻灵的身法。
“你似乎被同伴们遗弃了。”
沈冷往四周扫了一眼,贯堂口的人有很多借着夜色逃走。
“交给我。”
黑眼撑着站起来,拎着铁钎往前走,钎尖在地面上划过的声音让人听了耳朵里非常不舒服。
连离看向黑眼:“你还能动?”
“能的,胳膊能,腿能,腰也能。”
黑眼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冷和双刀客对视了一眼,双刀客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老大的话,我不敢不听。”
沈冷点了点头,看了看黑眼:“撑得住?”
黑眼回身把院门关好:“你会听到愉悦的喊声。”
院门关起来,里面那小院子里只剩下黑眼和连离两个人。
二十息之后,院门拉开,黑眼拖着腿从院子里面走出来,肩膀上卡着环刃,差半寸就能卡在他脖子上,短刀插在他的胳膊上,透臂而过。
沈冷看了他一眼,发现哪怕是那只怪异的黑眼都变得可爱起来。
“打赢了?”
“不止。”
“杀了?”
“不止。”
沈冷楞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天:“那你可够快的。”
黑眼笑起来,嘴角往下滴血:“你可真他妈的烦啊......她是个女孩子,总得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死在我手里比死在别人手里,对她来说似乎更容易接受些,只是好可惜......我黑眼看上的第一个女人,死在我手里。”
他扶着墙坐下来:“帮个忙。”
沈冷:“嗯,说。”
“把她埋了吧,毕竟长的那么好看。”
沈冷:“好。”
他把黑眼扛起来:“不过那是你手下人的事,如果不马上给你止血上药包扎的话,我还能帮你们合葬,如果你愿意出点钱,我还能去给你们买两身喜服,绣金线的那种,胸口上是两只鸭子的图案,我见过,挺好看的。”
黑眼想了想,怪可怕的。
“我还是别死了,想想就瘆得慌。”
然后他反应过来什么,呸了一声:“那他妈的是鸳鸯!”
沈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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