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瞬间,他有力的臂膀,温暖的怀抱,让她也有刹那的小悸动。
只是她潜意识不让自己朝这方向去想,一想她就会想起十二月初七那场婚约,易水寒虽然没有提过那件事,可他显然也没有忘记。
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人,你是否觉得这银子被盗换,与西蜀有莫大关系?”她找个话题岔开,化解下车厢里尴尬气氛。幸亏易水寒也没继续纠结,边翻兵书边说:“西蜀原本只是西部小国,在我大陇的帮助下国力逐渐昌盛起来。可如今西蜀武帝不满足于拒守天险,想剑指中原,甚至想一统天下。而除去西蜀,其他四国就属
我大陇国势最弱,又刚好和西蜀接壤,自然就成为他们的窥伺的猎物。”
“我们大陇国势很弱吗,不是有老王爷坐镇,帝国又有那么多英武的将领,兵强马壮,怎么反而成为五国最弱呢?”易水寒一声冷笑,将兵书放在榻上,带着几分不屑说道:“易鼎天虽然曾经是头猛虎,可如今廉颇老矣,早已被权利和欲望磨去尖利的爪牙,大皇子虽然年轻英武,但心胸狭窄,有统兵之小才,无将将之大
才……”
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边境将领,各有缺陷。相较之下,你的父亲穆通,已算是帝国将军里的佼佼者。可惜他却死的不明不白……”
说道最后,易水寒的脸色也有些黯淡,对于一个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人来说,国之衰弱,总会让他们痛苦不已。穆潇潇听到他提到了易鼎天这个名字,似乎也没带什么感情,看来果真如记忆中那般,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很差,那位帝国唯一的异性王爷,大陇几十万将士心中的战神,在易水寒眼里,不过就是被欲望冲
蚀的老人。
至于自己的父亲,她心里也有几分凄凉,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自己的前身没有过半分关怀和爱,被人莫名其妙杀死却还要靠自己查出凶手。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荒诞,不服不行。
“你说,我父亲的死,会不会也是西蜀的阴谋?”她又想起那个马福,口里藏着西蜀罕见的毒药,肯定是有组织的渗入,不是一般的仇杀。易水寒点头,沉声说道:“很有可能。我仔细想来,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西蜀有关系。穆大人虽然镇守的是北部边境,但因为西部边境的沈摇光驻守地本来就偏向西北,两所驻地间又建有烽火台和快
倒。所以一旦西部有战事,穆大人三日之内就能赶到西部边境”
“沈摇光领兵能力如何?”
“沈摇光重攻不重守,她就像一把剑,杀人可以,但是防守就有所欠缺。帝国将她放到西蜀,就是考虑到如果和西蜀一旦发生战事,估计也会是大陇进击,而不是西蜀进攻大陇……”
深深叹息,“……没想到,事情发展现在,两国的军事实力刚好相反,那么驻守在西部的沈摇光,反而是最容易突破的薄弱点。”
“既然知道薄弱,为何不换掉呢?”
易水寒又冷笑声,“天真,驻防的军队是说换就换么?哪个将领不把手底下的兵当做自己的人,不把驻守地当做自己的大本营?你仔细想想,在这江北,布政使说话顶用,还是你父亲说话有效率?”
穆潇潇心想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布政使呀。但凭猜测,她也知道穆通在江北就相当于土皇帝,得兵权者得天下。所以点点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所以你的意思是,西蜀之所以谋杀我父亲,是因为他们要对大陇动兵了?”穆潇潇得出这个结论,自己猛地吓了跳。国与国的战争,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前世都是以协助的身份去帮助其他小国家,从来
没有说战争会发生在自家门口。“我想他们一定是谋划许久,穆大人被杀,饷银被盗,两件事情不管哪件成功,都会严重影响江北大营军心。”易水寒难得叹息声,有些懊恼地说:“更可悲的是,两件事情他们竟然都做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