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是在说,你们是好人,可细细一品,这是话里有话啊。听着是信任的话,实质却是在暗地敲打。
卢伯听着,面露尴尬。
“阿柳,去厨房帮你娘。”
卢柳不走,反而坐了下来,一脸假笑的看着张简和君景阳,假意攀好,“张姑娘,阿安公子,不知你们是哪个村的?这大年初二的,二位怎么有空过来?我瞧着两位不像是兄妹,张姑娘又是姑娘家打扮,不知两位是?”
“就是兄妹。”张简笑应。
君景阳也轻轻颔首,“我们是青石村的,今天到镇上给亲友拜年,所以就过来给卢伯,卢大娘拜个年。我听卢伯说过,卢杨的大姐二姐都嫁在临县,平时不得归。没想到卢大姐也是孝顺的人,这么早就到了。”
卢柳听着君景阳的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她爹娘可真是没心没肺啊,怎么就把家里的人与事都告诉旁人了?
人家说是曾经和卢杨一个战场的,可谁知道会不会不怀好意?难道是知道朝廷有发放体恤金,所以他们的示意是冲着银子来的?
卢柳这么一想,直觉自己想的就是真因。
“阿安公子,你既是曾经和我阿弟一个战场的,那你可知朝廷有发放体恤金下来?又有多少呢?”
闻言,君景阳沉默。
卢柳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旁的心思,又道:“我夫家那儿也有像我阿弟一样战亡的人。我听说朝廷发放的体恤金是一层一层往下拨,然后又是地方官又是一层一层的扣下一些,实际上到手的并不多。我问这个,也就是想看看我阿弟的与那边的有没有差别?”
知女莫若父。
卢伯听着卢柳三句不离体恤金,心里难受得要命。
“我说了没有体恤金,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就……”
“爹,我这不是怕被人吞了那笔银子吗?这可是我阿弟拿命换来的,我可不愿意白白的送了旁人。”
卢柳打断了卢大爷的话。
“阿安公子,这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君景阳点点头,“清楚!”
卢柳双眼骤亮,“有多少?”
君景阳瞧着她,眸底骤染寒霜,“据说还没拨下来,我家兄弟二人一起上战场,我兄弟也在战场上没了。目前,我家也没人收到朝廷给的东西。卢大姐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又或者是每个城每个县的发放时间不同?”
这妇人太冷血无情!
心里只挂记着那笔银子,却没为失去兄弟而伤心,没为年迈的爹娘还担心!
实是可恨!
如果不是怕卢氏夫妇难做,怕他们难过,他真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妇人。
“没拨下来?”卢柳不相信的问。
君景阳点头,“没有!如果卢大姐不信的话,可以去衙门打听一下。”
听君景阳让她去衙门打听,卢柳便真相信朝廷还没有发放下来了。想着今天白跑一趟,她心里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