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太还说,楼上的阿荣手脚不干净,老是贪小便宜,杜太太挺讨厌阿荣的。”
“这个阿荣看上去挺机灵的,要是能为我所用,应该是个好帮手。”
“哦,杜太太说她想把东边的一间房子租出去,不知会有什么人住进来。”
“静观其变吧。”
这时,电话铃响了,昱霖走过去接电话。电话是玉蓉打来的。
“表哥,明天我们的药铺就开张了,你来不来?”
“好啊,我和你表嫂一起来。玉蓉,鸣儿怎么样,你教会他了吗?”
“鸣儿很聪明,一学就会,不过,心里不开心。”
“习惯了就好,好了,我挂了,明天见。”
昱霖挂了电话,转身对淑娴说:“鸣儿学会改口了,明天玉蓉的药铺开张,我们一起去吧。”
“鸣儿终究才五岁,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教他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学会了改口叫我表舅妈,不知以后还改得回来叫我娘吗?”淑娴一想到这儿,泪水又不禁流了下来。
“等鸣儿长大懂事了,他一定会叫你娘的。也一定会在心里认可你这个娘的。”昱霖搂着淑娴,宽慰她。
“那我明天能不能把鸣儿领回来住上几天?”淑娴望着昱霖,恳求道:“三天,两天,要不一天,行吗?”
“淑娴,你要是实在想他的话,就先领回来住几天吧。”昱霖不忍回绝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思念。
淑娴破涕为笑。
次日,陆昱霖和淑娴提着礼物前去庆贺玉蓉和阿成的药铺开张。
一块黑底红字的牌匾挂在药铺上方,上面四个红彤彤的大字“方圆药铺”。屋外,鞭炮声声,鸣儿捂着耳朵,又害怕又兴奋,拍着小手,蹦蹦跳跳。
“鸣儿,给,这是你表舅和表舅妈给你带来的礼物。”玉蓉提着糕点,在鸣儿眼前晃了晃。
鸣儿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低着头,勉强地叫了一声:“表舅,表舅妈好。”然后就跑开了。
“鸣儿,鸣儿。”淑娴见鸣儿不搭理自己,心里一阵心酸。
“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昱霖抱拳作揖,向玉蓉和阿成道贺。
“迭个就是侬表阿哥啊?”叶太太看见陆昱霖之后,眼睛一直不肯离开:“玉蓉啊,侬表阿哥长得老灵格,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侬表阿嫂也长得老标致呃,还有侬自己,也是长得漂亮来,格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叶太太,你的嘴真像是抹了蜜似的。”
“我一点也不夸张哦,那一家门是长得眉清目秀,讨人欢喜。”
“来来来,一点小意思,收下来。”肖老板包了个红包,塞给阿成。
“这不行,不行。”阿成连忙推辞。
“阿成兄弟,侬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一点点小意思呀,开张就是要开心,收下来,收下来。”
阿成见推辞不了,便收下了肖老板的红包。
“我也要送给那一份贺礼。”叶太太转身,拎了一只自己水果店的果篮塞进玉蓉的手里。
“一点心意,侬勿要跟我客气,给侬儿子女儿吃。”
玉蓉盛情难却,收下了叶太太的果篮。整条街上的邻居们纷纷向玉蓉和阿成道贺。
“今天头天开张,所有的草药都打八折。凡是这条街的左邻右舍,都打五折。”阿成乐呵呵地招呼着邻居和路人。
“哎呦,阿成啊,侬也真是呃,侬卖呃是药呀,就算是白送,人家也不开心呃呀,哦,侬请人家吃药啊?”肖老板指着阿成取笑道:“侬啊,真是只洋盘。”
阿成摸了摸后脑勺,憨笑起来。
“肖老板,侬也真是呃,人家刚开张,就讲人家洋盘,就算是卖药,个么也有补药呃呀,阿成,侬店里有啥补药,我今朝买一点,今朝打对折,机会难得。”
“有有有,当归,人参,燕窝,何首乌,蛤士蟆都有,叶太太想要哪样?”
“哦哟,都是名贵药材,这些都太贵重的,这我不好意思要,银耳有伐?”
“有的,有的。”
“个么就帮我称一斤银耳好勒。”
“好好好,叶太太,你进来,我帮你称。”
叶太太跟着阿成进店铺了,肖老板在一旁跟昱霖嘀咕着:“迭个女人勿要太精怪,伊这只果篮啥价钿,都是一些卖不出去呃,要丢掉呃水果,一斤银耳啥价钿,打个对折下来,不晓得好省下来多少只果篮了,门槛不要太精哦。还装的好像自己不占便宜似呃。”
“算了,算了,只要能开张就是好兆头。”昱霖笑着对肖老板说。
“那呀,太老实了,做生意不好太老实,老实人是做不了生意呃。”
肖老板说着,吹着口哨,拿着鸡毛掸子,走进自己的烟纸店。
玉蓉提了好几包中药交给淑娴:“表嫂,这药你还得继续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吃完了,再来拿。”
淑娴接过草药,把一个大红包交给玉蓉:“玉蓉,给咏儿买些奶糕吧。”
“表嫂,我奶水足,咏儿够吃,不用了。”
“你们四口人开销比我们大,拿着吧。哦,玉蓉,我今天把鸣儿领回去住几天,你看可以吗?”
淑娴小心翼翼地征求玉蓉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