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只得无力地叮嘱道,“大黄,那个硬不好吃,待会儿让风露给你买个大骨头啊。”
大黄开心地甩了甩尾巴。
晓得那狗儿鼻子灵,三爷立刻带着小暖转移到观月楼的雅间内,此时也正是用饭时间,三爷命人上菜后,才问小暖,“狗不能吃螃蟹?”
“这螃蟹一是盐多调料多,二则有壳,怕划破了它的嘴。”小暖解释道,大黄的饮食上是控制得很严,不该给它吃的东西她们都不给,就怕它生病。
“不过,大黄肯接三爷的螃蟹也很奇怪了。”小暖托着小下巴嘀咕道,“大黄很少接别人的东西,连玄其大哥和赵大哥给的,我们没让它接,它也不会接的。”
三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是别人?”
小暖立刻坐直了,狗腿地笑道,“当然不是!”
三爷又问,“我很重要?”
“那是!”
“有多重要?”
门外的玄散默默咬着螃蟹腿儿,很难相信他英明决断、不说一句废话的主子,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小暖见三爷想听情话,害羞地咳嗽了一声,撑着老脸很是抒情指着窗外的明月,拽道,“我待君之心,有如天上月。”
三爷挑挑眉,“时有时无,时圆时缺?”
不对啊,这话不该这么接啊。不都说那啥月亮代表我的心嘛!三爷怎么会这么想呢!小暖憋了半天,想憋出一句应景的情诗,可怜她这个半文盲,实在想不到跟月亮有关的情诗,只得干巴巴道,“不是,在小暖心里三爷很重要。”
严晟笑了,“嗯。”
小暖呆呆地看着三爷的脸,明明非常平常的五官,怎么看着也这么喜欢呢,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么?小暖捧着笑脸,傻傻地笑了。
“府里的乌龟蛋破壳生了小龟,要不要回去看?”三爷给小暖布菜,诱拐道。
小暖眼睛立刻亮了,“多少盾的?”
“还没数过。”
“咱们回去一起数!”小暖兴致勃勃的,“个大吗?”
三爷满意地笑着,“不大,去看了便知。”
两人说说笑笑地用了晚饭后,溜溜达达地往严府走时,小暖忽然慢了一步,偷偷伸手握住三爷的,并在他手心里挠了两下。
三爷微愣,俯身贴近小暖的唇边。
“前边一丈外有小鱼,那个黑须卖灯的老汉!”小暖低声道,真是不虚此行,还真抓了一条,不晓得这条鱼能换多少钱。
青鱼帮的余孽应该全清了才是,怎得还会有鱼呢?三爷路过老汉时给玄散打了个手势,便带着小暖回了严府。
待到数清了六只小乌龟中只有两只是二十六盾龟后,小暖遗憾地摇着头,“只有两只不够啊,看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吧,都给师傅好了。”
道家近几个月都不顺,师无咎身为上清宫的宫主,怕是分身乏术难有心情游玩了。不过这些烦心事师无咎没找小暖,三爷自然不会提起,只是在亥时前把她送回秦府中。
第二日一早,三爷刚起身便见木刑站在门外。
“三爷,昨夜抓住的那人是大皇子的手下,被派来济县暗中监视三爷行踪的。”
“昨夜他可认出了我?”三爷问道,“他是青鱼帮的?”
“没有认出。也不是青鱼帮的,不过他也是草莽出身,身上背着人命官司。”木刑不晓得三爷为何会这么问,只提了那人和青鱼帮的相似之处。
三爷挑挑眉,笑了。
他笑了,回到三河街小院的小暖看着面沉似水的娘亲,却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