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青柳绝望地望着小暖,她那么大的本事,帮自己不过是抬手的事儿而已!
“你是我爹的人,我的身份尴尬,真的帮不了你,能帮你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小暖转身欲走。
青柳拉住小暖的衣裙,咬牙道,“姑娘果真见死不救?”
小暖笑了,“你在我爹身边伺候,只要你伺候好了,谁敢动你?除非你自寻死路,不过无论是死还是伤,滋味都不好受啊——”
“多谢姑娘指点。”青柳连连叩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回去吧,好好照顾我爹,他才是你真正的依靠。”
待小暖上车走了,青柳怨恨地站起来,掸了掸衣裙上的土回了陈府。
上了马车,小暖见小草正抱着大黄发呆,便笑道,“咱们去长春观给爹求张平安符送过来,别担心了,好不好?”
小草抬起头,“可以吗?”
“嗯。”小暖摸了摸妹妹的小脸,“送完符,咱们去乌巷口买包子,可好吃了。”
“那咱们多买几个,让娘也吃。”小草眼睛立刻亮了。
岭嫂建议道,“咱们可以先去乌衣巷买包子,再去长春观求平安符,这样顺路。”
小草摇头,“不要,包子凉了不好吃,要让我娘吃到热乎乎的。”
小暖翘起嘴角,在妹妹心里虽然因为渣爹伤了而担心他死掉,但娘亲还是最重要的。
长春观的小道童恭恭敬敬地把小师姑送到师傅面前。
往常见了小暖没有好脸色的张玄清,此次却十分地和颜悦色,“多拿几个吧,家里也放上几个,过年时要挂的添财增运的玉牌师兄也给你做好了,拿回去挂上。”
看来霓裳布庄边上的卦摊没少让师兄赚钱呢,小暖笑得会意,“多谢师兄,明年开春师妹去京城见到师姑,一定会帮师兄求师祖留下的符书。”
这师妹,太上道了!张玄清笑容和蔼,“师妹的父亲既然是无端受伤,要不要师兄去为他开坛做消灾解厄的科仪?”
科仪,即道家道场法事。在他们这里,道场法事等级不同,能以科仪称之的乃是重要节日的重大法事。
师兄简直是太给她长脸、太客气了。小暖亦是笑容满面,“我爹运道极佳,并无灾厄,劳请师兄帮我爹做场延寿的法事,可好?”
小草不想到陈祖谟出事,那就在小草长大能承受前,让他活着好了。
灾厄啥的,没有自己还想给渣爹添点呢,消什么消。
张玄清能当上观主自然也是人精,一下就就明白了师妹的意思,一甩拂尘说道,“无量天尊,既然师妹孝心可嘉,贫道便随你前去,为令尊做一场水官法事。”
天官、地官、水官乃是道家尊神,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压。水官不管祈福保泰、赦愆除尤,乃以保持身体健康为主,正符合小暖的要求。
正被怎么管教都不听,一定要问责儿媳妇的老婆子闹得火气上窜的陈老爷子,听闻小暖又回来的,恨不得强过皮氏手里的鞭子冲出去!
“二位姑娘请了长春观的观主到府,为老爷做法事。”仆人赶忙道。
能请得动长春观的观主,这可是极大的面子,她会这么好心?陈老爷子皱眉,皮氏却扔了鞭子就往外跑,“张观主在哪呢,快请,快请!”
张玄清也算济县的知名人物,他今天身着道家在重要场合才穿的金丝银线道袍在陈府门前一站,立刻引来不少人围观,有认识的上前来询问他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