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子厚把他调查的乌家的两处铺子和一个庄子的情况写成了报告递上来,又转身急匆匆地跑了。
小暖展开报告看了一会儿,十指点在庄子上,这个庄子,她要定了,算是吴家陪给妹妹的医药费!
吴慭吊着一条胳膊,被自家的大哥吴恙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又被罚在后院的佛堂忏悔自己的罪过。可这败家子哪里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出来时依旧是一肚子的气。
展毅能那个从小跟他打到大的王八蛋,他这次饶不了他,在家歇息两日养足了精神后,他叫过贴身小厮,“展毅能在哪儿,被罚了没有?”
小厮小心翼翼地报道,“姑奶奶罚了他抄家规后,展大爷便没事儿了,听说他今日在栖桐街的长乐赌坊,说是情场失意赌场便能得意……”
吴慭怒骂,“这个王八蛋,去给爷抄家伙,爷要在赌场灭了他!”
小厮吞吞口水,“爷还是不要去的为好,小的听说赌场今天赌的都是大件儿,展大爷手里有铺子田产,您手里……”
吴慭一脚揣在小厮身上,“爷怎么了,爷有的是!”
待吴慭到了赌场时,立刻有人把他领进了今日大热的头号房。屋内都是济县各家的东家少东家,气氛燃到爆,展毅能面前放着几张田契,正撸起胳膊单脚踩凳高声叫喊,“大,赌大!”
坐在周记杂货铺东家边上聊得正欢的小暖,见到吴慭漆黑的脸色,嘴角微微翘起,她等得肥羊,来了!
吊着左臂的吴慭挤到人群中,一把银票拍在桌上,“小!”
展毅能见到吴慭拍银票,便嘲笑道,“吴老二,你懂不懂规矩?没田庄铺子就别过来跟着掺和,也不嫌寒掺!”
吴慭死死瞪着他,谁说小爷没铺子,“我压上南巷的酒楼,买小!开!”
展毅能又哈哈大笑,“那酒楼是你哥的,干你个屁事儿。你输了能让你哥把酒楼腾出来?”
在场的东家们面色各异,这吴慭乃是个草包,他爹吴运才把生意都交给他大哥打理,吴慭到现在一家铺子也没有,说起来不知是不是该同情他。
这吴运才还是非常有远见的。
不过他再有远见,也抵不过有个蠢猪儿子。
吴慭咬牙,“酒楼不成,本少爷押城南田庄总可以吧。”
“你也只能押舅母的田庄了,田契呢,拿出来!别说没有,给老吴家丢脸!”展毅能伸出大手,刚赢了一个庄子的他正亢奋着。
吴慭哪来的田契,梗着脖子骂道,“你他娘的——”
“我娘是你亲姑,你再骂一句试试!”展毅能一脚踢开凳子,瞪着眼睛叫嚣着。
兔崽子咬王八羔子,小暖看得津津有味,早就见过无数次的其他人不耐烦了,“赌不赌,不赌开了?”
两人怕犯了众怒,都收敛了些,吴慭道,“我没拿契书,开押条成不成?“
“赌场里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今日乃图的就是个痛快。”赌坊的庄家发话了,“有这么多人作证,高某也不怕吴少爷赖账,大伙觉得呢?”
庄家发话,无人反驳,这赌坊的高世成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在他这里也不怕吴家赖账。
吴慭写了条子拍在桌子上,“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