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轩的身份与地位的确是高高在上、无可挑剔,但他不爱她啊!
何况就算她如何辩驳,自己的那桩事已然让萧洛轩心中生了个疙瘩,就算有太皇太后为自己做主,可那老东西又能再活几年?
只要一想到此处,沈莞儿就忍不住的发抖,她不能就这么嫁到金鸾城去!
就算要嫁,她也绝不能放开薛染年这条后路。
思及此,沈莞儿稳了稳神色,小声道:“薛少爷,小的是在城西画斋做事的,今儿个早晨,有位姑娘去了画斋,说要小的将这幅东西送到您手上。”
纵然沈莞儿的声音细弱蚊蝇,可薛染年还是听出这声音的主人了。
毕竟,那人是他用心爱了一年的人儿。
听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薛染年紧盯着她道:“是……你?”
沈莞儿本就是故意露出自己的本音,可听薛染年这么说,话语中还刻意添上了几分闪躲,似乎在规避着什么,她猛地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小的不记得曾见过薛少爷,少爷怕是认错人了。”
薛染年募的冷了语气:“你抬起头来!”
见到这一幕,几步开外的沐灵溪不由自嘲的勾了个苦笑……
沈莞儿握紧袖中的拳头,缓缓抬起头来,如水的明眸中在看到薛染年的那一刻,毫不掩饰地露出哀伤而思念的神情,又连忙别开头去:“薛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染年拧着眉头,他听父亲说,一直在云台山诵经咏佛的太皇太后不知为何突然驾临落镶,还去了沈府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将沈莞儿指给了东宫殿下。
听说再说几日,宣沈莞儿入京赐婚的旨意就要到落镶了。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沈莞儿会扮成这幅样子出现在他的车架前?
“薛……薛少爷,您大约是认错人了。”
沈莞儿似是被他吓到了一般,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露出几分颇让人怜惜的神情。
薛染年一把紧紧抓住她的衣袖,沉声质问:“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此处,你有什么目的——”
沈莞儿似是被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了,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我……我只是帮人来送画的……我……”
挣扎间,有什么东西啪的一下子从她会中掉了出去。
薛染年定睛一看,那地上一方绣的精致花帕中,正散落出一支被摔碎的玉簪,白玉一般美丽的玉簪,一头上还雕刻着几朵怒放的白梅,栩栩如生。
沐灵溪眸底一怔,那玉簪……她记得,应该是薛染年在去年沈莞儿生辰时送她的生辰贺礼……
薛染年脸色微微一白,手下的力道也不由松了几分,她带着这根簪子来此处,是什么意思?沈莞儿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将那簪子捡起来,如同珍宝一般快速而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紧紧攥着手中,心中却是一声嗤笑,她说过什么来着,对于薛染年,她可是有一百种方法将这男人握在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