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筝闻言一笑,话中语调渐冷:“侯府请人,你若有意见大可直接去问逍遥侯。”
“我看你们敢!”叶知秋此时的脸色已黑如锅底,沈莞儿见状,更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珠儿一个劲儿的在眼眶中打转,痴痴的望着叶知秋,沈摇筝翻了个白眼,直接一个手刀、砍晕了在哪儿装可怜的沈莞儿:“青
羽,把人带回去交差。”
“嗯。”
青羽咽下腮帮子里的茶点,把晕过去的沈莞儿像个麻袋一样扛在肩膀,面对国公府的层层围堵,竟跟个没事人一样飞身而起,踩着那群侍卫的脑袋翩然而去。
叶知秋虽然听说过萧洛羽身边有一个功夫了得的影卫、名唤青羽,却不想此人轻功竟这般了得!
定了定神,男人将目光落到自己面前的沈摇筝身上,侍卫们瞬间会意,提着佩刀便要将沈摇筝拿下,可谁想,沈摇筝却是不慌不忙,径自坐回客座之上,捧了一边的茶盏品了起来。“世子就算脑筋不灵光,可仔细想想也应该明白,此时天色已晚,明日侯府再派人来接她回府显然更符合情理,可逍遥侯又为何仍然坚持叫我们来将人接回?若非今日她敬献贺礼时颇得衍帝圣心,侯府又何
必如此在乎她的行踪?”
是了。
为什么沈莞儿好端端的会从逍遥侯府被人绑到了叶国公府?
又为何逍遥侯府派人去接时,却遭到国公府的百般拒绝?
是不是叶国公府中,有人看上了沈莞儿,看上了这个今日颇得圣心的女子,所以哪怕侯府已连夜派人来接,国公府却依旧不肯放手。思及此,叶知秋当下一怔,立刻扬手退了那些提刀侍卫,男人走到沈摇筝面前,将这个看似悠闲喝茶的人从上到下仔细扫视了一番,眯了眯眸:“我从前只听说沈家的嫡长子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却不想,
摇筝表弟洞察人心的功夫,倒是丁点不弱。”叶知秋这话让人听不出究竟是褒是贬,沈摇筝水眸一挑,透过茶盏中盈蕴而起的淡淡水汽扫了一眼叶知秋:“我从前也听说国公府的世子是个公子世无双的睿智公子,却不想世子被美女蛇的两滴眼泪就蒙蔽
了心思,可见,传言、断是不可信的。”
叶知秋眉心微拧:“你平日就是这样评价你自己的亲妹妹么。”
“我与世子,不过半斤八两。”沈摇筝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沈氏离开的地方:“世子为了一个不过见了一次面的女人,便轻飘飘的用一句话、正中自己母亲最忌惮的要害,现在姑母晕厥,你身为人子,不但不守在母亲跟前,反而还在为那个
女人与我争辩,看来,叶国公府的世子是当真准备和衍帝抢女人了?”
“你!”
“叶知秋。”
沈摇筝轻轻将盏盖扣在青瓷盏上,清脆一声响起的同时,沈摇筝略带寒意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叶知秋。
虽说她平日嘻嘻哈哈看上去好像很不着调,可一旦认真起来,前世那种天生便是人上人的气势,便如同刻在骨血之中一般显露无疑。
叶知秋被沈摇筝这眼神瞪得一愣,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今日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我便卖个人情提醒你一句,沈莞儿心中无敬无畏,所以做事才会无法无天,与她为伍,只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话至此,沈摇筝原本无波无澜的语调忽然阴冷了半分:“或者这么说,只要我在,我就会让‘万劫不复’,变成她唯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