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童瑶感到一股强力把她拉开,响亮的一声,那个盆栽就落在她的跟前,陶瓷的花盆被摔的四分五裂,飞起来的碎片打在她的小腿上,痛感袭来。
“你没事吧?”苏淮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棕色的瞳孔掠过担忧。
童瑶惊魂未定,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好半响才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苏淮安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如炬的目光在地上的花盆来回打量,最后在那泥上,略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童瑶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四周张望一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所踪,抿抿嘴,拉回思绪。
“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凑巧路过。”苏淮安笑笑,目光清澈而温暖,他不会告诉她,他一直在尾随她。
“是么?”童瑶眼神冷漠,斜看一眼他停在路边的车,“那还真是巧,苏先生从出门就一直在我身后路过。”
语气冷嘲热讽,苏淮安默不作声了,定定的看着她,她神情冷漠,比起第一次见面,消瘦了不少。
心底歉意无端升起,但他不会后悔。
“对不起,我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跟来看看。”
童瑶没有再理会他,转回花店买下那束郁金香,再出来时,花店门口有个女人正在扫先前掉下来的盆栽。
见到她,女人连忙道:“对不起,都是家里的小孩顽皮!”
童瑶笑着说:“没关系。”这年头谁家还没个熊孩子?所幸也没有砸到人。
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童瑶就向陵园出发。
陵园山下,苏淮安坐在宝马车里,幽深的目光盯着陵园牌坊,原来,她来青城祭拜亲人。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阿止,你见到她了吗?”
“嗯,见到了。”话筒里是严止疲惫的声音。
苏淮安还要再问话,突然一把女声闯进耳朵里,“阿止,是谁的电话啊?”
尽管五年没听了,苏淮安还是一下子听出了这把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落寞的笑了笑,不等那边有人说话就挂了电话。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事实上,五年的时间,谁也没有治愈,可他不后悔他的任何决定。
站在一个墓碑前,童瑶的心情突然沉重了很多,她确信眼前这个是父亲的墓碑,她也确信她有一年多没来了,但墓碑前的郁金香和水果都是新鲜的。
很显然有人来过,而且是个熟悉父亲的人,在童瑶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么年也没听过他跟哪个人比较要好。
往年除了她会来祭拜,根本就没有别的人了,那束郁金香和那盆水果是怎么回事?会是那个薄情的母亲吗?
很快她就颠覆了这个想法,因为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所以上山的路有些泥泞,鞋底沾满了泥巴,一路走来,难免会留下脚印,而墓碑前的脚印根本不是女人的。
那会是谁的?她实在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了,拿出在街上买来的东西,摆好,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童瑶开始讲起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