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造反的队伍越走人数越多,几乎每个见到这种状况的官兵第一想法都不是镇压,而是解气,基本上没怎么犹豫便加入到大队之中。
主帐这个时候已经乱作一团,部分尚还忠于刘良佐的军将动作却也不慢,很快便组织起兵士构建防线,紧紧缩在主帐周围。
“怎么会这样,王寿这个贼子,我定要杀了他!”刘良佐气不打一处来,听到是王寿从中作祟,第一时间的想法不是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依然还是不断喊着要杀了这些作乱的贼子。
“杀了花马刘!”
“取了刘贼的脑袋献给闯王,跟着闯王开创万世基业!”
忽然间,帐外传来惨烈的拼杀声,内中诸将都是面面相抵,很显然,这声音是外头造反的兵马和护卫的兵马已经开始火拼了。
军将一个接着一个的带人出去顶,但厮杀声却仍是不绝于耳,反倒距离主帐越来越近了,刘良佐看着身边最后一个军将徐啷,想了想,皱眉说道:
“你带人出去顶一顶,稍待以后,本将再亲率家丁前去压阵!”
“尊令!”徐啷二话没说便提着刀走出去,但是刚一出门,他见到的景象却立刻让他改变了当下的主意。
只见眼前是一派崩溃的场景,效忠刘良佐的官军已经抵挡不住乱军疯狂的攻势,开始全线溃败,刀枪和令旗扔了满地也是无人问津。
刘字帅旗早早就被兴奋的乱军拨弄到地上,甚至徐啷还见到,不少曾在主帐中带兵出去抵挡的军将,此刻也是跟着乱军高喊口号向这边冲杀。
旋即,徐啷带着家丁转过身,面色不善的来到刘良佐面前。
这个时候,刘良佐已经发现事情的不对,暗自将手按在刀上,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徐参将,本帅不是让你去抵挡吗,你怎么回来了?”
“贼军势大,大帅,咱们还是走吧。”徐啷自然明白刘良佐武力不弱,见他没看出什么,也是心怀杀机的演戏。
“那好。”
刘良佐面色平静的说完,转过身去似是在整理衣甲,正待徐啷冷笑一声,以为时机到来,准备动手的时候,刘良佐却猛地转过身,一把将刀子插进了他的胸膛。
“本帅带你不薄,为何要反我,说!”
“呵呵。”胸中传来专心的疼痛,徐啷自忖已无太多时日,冷笑几声,咳血说道:“刘良佐,你,咎由自取啊!”
将徐啷没了声息的尸体扔在地上,刘良佐走出营帐看了一眼,发现就连自己的家丁此刻都跑了个精光,忽然想起左良玉数次从战场上逃跑的典故。
这种时候,顾不得自己原来是怎么讽刺左良玉的,刘良佐几乎没怎么考虑,套上小兵衣甲是转身就走,可跑几步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身上太干净了,不像是战场上出来的。
想了想,刘良佐来到一堆尸体旁边,强挺着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向身上抹血肉,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是趁乱逃离营盘。
同一时间,远处平度州城上的大顺军守将得到消息,看了一眼乱象,哈哈大笑说道:“派马队出城,立功的时候到了!”
紧接着,紧闭许久的厚实城门缓缓打开,约莫八九百人的大顺军马队争相驰向官军营盘,见人便砍,逢人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