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话里充满了恼意:“仗着母后给他们撑腰,在京城惹事生非,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的事情。”
“只不过全被父皇给压下去了。”
“在这么纵容下去,迟早是要闹出更大的事情。”
朱厚照这话说的井井有条,倒是让曾毅双眼亮了一下,朱厚照能说出来这番话,证明他有明君的潜质。
“好。”
朱厚照点头,虽然心里仍旧恼怒,可是,却也知道曾毅说的这个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了,若不然他母后知道了,也肯定是要生气的。
“你们两个去打听一下消息。”
曾毅看着谷大用和刘瑾两人,让他们两个去打听消息,毕竟朱厚照是太子,就算是打听消息,也不可能让朱厚照亲自去打听的,自然是有下面的人做。
“原本今个心情不错,碰上这种事情,真是扫兴。”
朱厚照嘴里嘀咕着。
曾毅苦笑,心里其实对建昌伯和寿宁伯这两位国舅爷也是有些不满的,但凡这两位收敛一些,哪会有这些事情。
甚至,根本不用谷大用和刘瑾打听消息回来,曾毅心里其实已经认为刚才那几个食客的话有七八成是真的了。
毕竟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年头,谁没事了会刻意污蔑皇亲国戚去?难不成是活腻味了不成?
最为主要的,则是建昌伯和寿宁伯这两位品行实在是不佳。
这种打砸店铺的事情,对于建昌伯和寿宁伯这两位而言,简直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朱厚照和曾毅在曾府的院子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刘瑾和谷大用两人才算是赶了回来。
还不等谷大用和刘瑾两人开口,曾毅就从他们难堪的脸色上看出端倪了,以这两人的脸色看来,那些食客所言,怕是真的了。
果然,刘瑾率先开口,道:“殿下,之前咱们在酒楼听到的,的确在城北有不少人都这么传的。”
“说那家店铺是被国舅爷给打砸的。”
“只不过,是哪位国舅爷打砸的,也没人清楚。”
刘瑾缓声道:“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误会,毕竟这事也没有证据什么的,这谣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这事,据说是四五天前的事情了,那家当铺的掌柜的早就在顺天府报案了,只不过,如今还没查出来。”
“至于那家被砸的当铺,如今还没有重新修缮。”
“据说当铺内倒是没丢东西,只是,东西全部都被砸了。”
“这当铺的掌柜的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然后报的案,不过好在晚上当铺没人,所以,当铺内倒是没有太过珍贵的东西。”
说完这话,刘瑾苦笑着道:“这掌柜的也是,就在后院住着,竟然不知道前面的当铺被砸了,难不成是睡的太沉了,或者那些砸铺子的轻手轻脚的不成?”
刘瑾说完这些,谷大用才赶紧开口,道:“小的打探来的消息和刘公公的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也不怪谷大用这么说,他们两个是一起去打探消息的,虽然最后分开了一段时间,可是,同是在一条街上打探消息,这打探来的事情,能差多少?
不过,谷大用倒是没有因为被刘瑾抢先说了,而感到心里不痛快,这段时间,他算是看出来了。
只要有曾毅在太子殿下身边,那自己办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被人压下去,迟早殿下会知道,会明白的。
相反,刘瑾这般,若是在不知改正,怕是日后只会在东宫慢慢的被排斥。
“这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啊。”
曾毅嘴角上扬,双眼眯在一起,看着朱厚照,道:“若真如他们两个打听来的消息那般,此案,可就不能着急了。”
“打砸铺子的声音有多响?”
“就在后院住着,能听不到声音么?”
“直到第二天才发现,这明显有些不对劲,而且,这些打砸的人为什么没去后院,难不成就因为后院的门锁上了不成?”
曾毅说的话虽然简单,但是,这两个问题却是直接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上。
要知道,这些个临街的商铺,后面都是有一个小院的,供以存放货物或者是居住,有些后面的院子更大。
若是一些个茶倌啊之类的,就不多说了,晚上没人看着,那也没什么。
可既然是当铺,岂会没人看着?不怕进贼么?
更何况,这打打砸砸的,哪怕是溜门撬锁进去的,这打砸东西的时候,肯定有声音吧?
“要不然,咱们去顺天府瞧瞧去?”
曾毅眉头皱在了一起,这案子不管是否牵扯到国舅府,但是,却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今曾毅很想知道,为何第一天晚上,当铺被打砸的时候,后院没人出来,第二天早上才去报案。
而且,既然是打砸了当铺,而非是偷盗东西,那就意味着,这当铺掌柜的是和人结仇了。
这种情况下,案子应该好查,但是,这都三四天过去了,顺天府那边也没个信,甚至,竟然传出了国舅爷和这个案子有关,这就更让曾毅奇怪了。
说是国舅爷派人去砸店,这个曾毅信,可是,那后院之中始终没人出来,难不成,是后院之人心里知道是谁派的人在打砸店铺,所以不敢出来?
可既然不敢出来,第二天又怎就去报了官?
这些个问题,让过了许久平静枯燥生活的曾毅突然来了不小的兴致。
“好,就去顺天府。”
朱厚照点头,冲着旁边的刘瑾开口道:“你去锦衣卫那边,要几块腰牌过来。”
去顺天府,可朱厚照不想暴漏身份,那锦衣卫的腰牌就最管用了,拿着锦衣卫的腰牌,冒充锦衣卫,在说是奉旨查案,顺天府岂敢阻拦?
扯出奉旨查案这么个幌子,对于朱厚照这位太子而言,根本就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