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宛回到房中,肖氏有些不安的说道:“大丫,今个儿你三哥的话你怎么看?”宋青宛看向肖氏,“夫人应该明白,我岂是一两句威胁就能协妥的,当年贤夫也曾这番说过,在荣王身边我都不曾动心,何况夏皇身边,宋三郎怕是不知道我跟夏皇之间的约定,也不知道梁帝对我做出的最
终决定,我并不用进宫,他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肖氏听后也点了点头,她隐约也猜到一些,这么问也是怕宋青宛真的遂了宋三郎的意,若是这样她可得提点一下,好在宋青宛年纪虽轻,在思想上却是她肖氏有时也始料未及。宋青宛接着说道:“原本我是打算在夏皇面前截破宋三郎的,但经过刚才那一番话,我又想开了,眼下还在梁国,这么说出来,万一有耳目,真的把宋三郎得了宋洐君的时策论文的消息传回给梁帝,宋洐君
就遭了殃,倒不如就放过宋三郎,依着他眼下功利的性子,自有人会收拾他,不用咱们动手。”
肖氏想了想,叹道:“大丫还是仁慈的,不过这随亲的队伍当中混入几个探子或是细作也很难讲,大丫想得周到。”宋青宛也没有想到宋洐君会把当年的时策论文私下里抄起来收着了,这篇文章不是直接交给了梁帝么?这可不是个小罪名,或许他们这些读书郎,对自己的成名作会有一种异样的执着吧,可是祸也是从自
己的那一点私心上引起的。
谁能想到那日会遇上宋三郎,谁又能想到如今的宋三郎已经变得如此阴险狡猾。
一切到了夏国再说,没有这样的才干,即使因为一篇国策论入了夏皇的眼,到真实用上他时,他未必有这才能,将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也是成不了大事的。
从狭州出发往夏国走,其中还要经历好几个郡,这一路上宋青宛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好不难受。不过跟她一样难受的还有七公主,七公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岂时像中原女子这番在马车里摇来摇去的,慢吞吞的行走,先前没有出狭州,这左右还有金吾卫,眼下金吾卫不在了,使臣宋洐君官小言轻,
她才不怕,于是乎她窜出了马车,抢了一位护卫的马,翻身坐上去了。
七公主打马,迅速的跑到了李卫跟着,想与他并肩向前走,李卫看到她,脸色就不好了,倒也没有立即制止,让七公主溜了一个上午的马,到吃晌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荒郊休息。
李卫叫来七公主,一番严词,叫她以后不得坐马,着实是有七公主在身边,李卫与宋洐君要谈政事都被她打断了。如今离京城还近,没藏氏一族不会有所动作,但到了边关重地,恐怕会遭到不测,所以李卫不敢掉以轻心,何况梁帝送的五万军卫却是日伏夜行,走得慢,还为了不让细作发现,不让消息走漏,他们用了
不少手段,而七公主这个暴燥又好动的性子,多半会坏大事的。
被李卫这么一吼,七公主脾气点爆了,可是她不敢再与李卫顶嘴,总感觉李卫一生气,连正眼都不会再瞧她,她可是大梁的公主,先前在大梁京城,谁不看她脸色行事?如今反转,七公主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