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伊伊也哑着嗓子回道:“我水瓶座,我相公摩羯的,恶少不详。”
一听这话,恶少立刻就笑了起来:“你这都说的什么怪力乱神乱七八糟的,二爷怎么就不祥了?”
关于星座的话题,在场的只有梁伊伊与常远兆明白。梁伊伊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常远兆则体贴的将话题引开:“其实咱们这个季节来沙漠,已经算幸运的了。”
何勇不解其意:“为……为啥?”
梁伊伊笑着说:“真笨,要是夏天,这沙子不得把你烫死?”
“你怎么知道?”何勇有些不服气,可转头一想,她如何能知道?肯定是常远兆告诉她的呗。
但梁伊伊的回答却让他更没面子:“这是常识。”
常远兆见妻子走路有些喘,又一次贴心的问道:“娘子,累不累,我抱你上骆驼?”
“我不累。”说完,她又朝何勇与恶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不过我看何勇哥哥倒是支持不住了,恶少你快抱他上骆驼吧。”
何勇忍不住摞起袖子对常远兆说:“诶,我能不能打她两下解解气……这一路上也忒气人了……”
常远兆顿都没打,立刻淡淡的丢出两个字:“不能。”
梁伊伊躲在常远兆身后,一副欠打的表情:“想打我啊?你可以向那位公子求助么。我家相公双拳难敌四手,你还是有机会揍我的。”
话音刚落,常远兆忽然一摆手势让所有人都噤声:“嘘。”
梁伊伊紧张的嘀咕:“怎么了?”
“你听。”他轻声回应。
所有人屏住呼吸后,便听得似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不会吧……打到这儿了?”何勇很快便从这脚步声里分辨出来者决不是少数。
恶少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不是辽军,是……”
“马贼。”“马匪。”常潘二人异口同声,冷静的说出了正确答案。
一分钟不到,常,潘,何,梁四人便被一群舞刀弄枪,神头鬼脸的马贼围在了中央。
常远兆与何勇面色平静,稳如泰山自不用说。梁伊伊朝恶少瞥了一眼,只见他抱着胳膊,嘴角带着浓浓笑意。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恶少说:“喂,你严肃点儿,人家好歹是土匪,你笑什么呀?”
“好我不笑了。”说完,恶少抿住笑意,低下头去。
马贼们说的都是地道的方言,指着中间这四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让他们一头雾水。
梁伊伊问常远兆:“他们在说什么呀?叽里咕噜的听不懂啊……”
常远兆淡淡的说:“不需要懂,大概意思就是丢下买路财。”话音刚落,一个首领模样的马贼提着刀走上前两步,带着一脸欠扁的笑容咋呼道:“这位少侠果然是个明白人。那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只要你们留下马,骆驼,财物还有……那个小妞,就能活着从这儿离
开。否则……”
常远兆始终平静的听着,直到听见那最后两句时,梁伊伊很明显感到丈夫的气场变了……她抬起头瞄了一眼,果然见到他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睛里有火苗窜动。
她立刻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随即朗声说道:“哟,还有个会两国语言的,真不赖。否则怎么样?你杀了我们?”
那马贼首领放声大笑:“你放心,要杀,我也只会杀他们。像你这么标志的小姑娘,我怎么舍得杀呢?跟我回去替我暖床,我不会亏待你的。”
恶少嘀咕了一句:“完了……”
何勇也是扶额感叹:“作死啊……”
梁伊伊扣着常远兆越发僵硬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可我有男人了。”
马贼首领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出了一句致命的话:“这小白脸儿顶什么用?跟哥哥走,保管你今晚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说完,一时间无人做声,只有风沙刮过耳旁。
忽然,梁伊伊只觉得手掌一空,转眼再看时,身边人已经不知去向。她心中一紧,四处张望,瞬间又是一阵风沙刮过脸庞,定睛一看,常远兆原来还在她身旁,只是不知为何松了手。马贼里忽然响起一阵躁动,她望过去时,见那出言不逊的首领依旧直直的站在原地,但头颅却已经落在沙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