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的,说话死板不幽默,做事情固执的要死,还爱吃醋又超黏人,又常跟自己过不去……”
看他眯着眼睛又要耍性子,她赶忙补了一句:“可你这种蠢萌型花美男,在我们家乡可是顶受欢迎,很多人想推倒的。”
他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在字面上就远不如她夸赞江浩然的那段话入耳。“你莫非是在哄我?我为何听到一个蠢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说他的时候,怎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我比他差这么多吗?”
她被他质问到一阵愕然,最后口没遮拦的回应:“这……各人有各人的特点,你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人。打个比方,他就像哈士奇,你就像萨摩耶,两种不同的狗狗,怎么放在一起比较啊?”
“狗狗?”他扬起嗓子,差点气晕了过去。
“呃,总之你不用去在意他,因为他是我的回忆,威胁不到你的。”梁伊伊见他大有没完没了的趋势,便打算让这场前男友回忆录赶紧收场。
“你不许回忆他。今日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要你心里只有我。”凭什么他小白脸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想她,而她却还有空回忆别的男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她被他的无理要求逗乐了:“那你可真是强人所难了,记忆这种事,哪能说没有就没有了,不行你就打晕我,不过弄不好我把你也忘了,那咱两就成最不熟悉的陌生人了。”说到这儿,她嬉皮笑脸的伸出小
爪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嘴唇:“小帅哥贵姓啊?有木有女朋友?可以给姐姐摸个腿亲个嘴吗?哎哟这白皮子大眼睛,哎哟这性感小嘴唇……”
他没心思回应她的调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色告诫她:“我不管有多难,你都不许再想他了,总之我心里很不舒服。”梁伊伊脸上的戏谑神情瞬间褪去,换做一脸的不耐烦,将小爪子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我就说你这人,最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犯贱非要问我,知道了又跟我犯横,你的情商都拿去喂马了吗?在这方面
,你真跟个娘们似的。”
不过是希望她能像自己一样心无旁骛,竟遭来她如此难听的指责。小白脸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被怒气涨的通红,僵直了身子,勾着脖子瞪着她:“你又在嫌弃我?又觉得我没他好了是吗?”
见他一副要将战争升级的态度,她也火冒三丈,撇开棉被,挺直了腰杆与他面对面僵持着:“我哪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你每句话都是这意思。你说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爱慕,说我的时候……就都是嫌弃!我不是瞎子!”他已经彻底忘了是谁挑头问起江浩然,而完全陷进无可救药的嫉妒中了。梁伊伊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在说你,你干嘛往别人头上扯呀?人家江浩然招你惹你了?怎么老跟人家过不去啊?再说人家情商本来就比你高……”至少从来不会像他这样动不动吃这些没脑子的
飞醋,只是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即使她觉得自己已经口下留情,这个古代男人却依然承受不住她口口声声对江浩然的维护了。“你就这么护着他,还说不是喜欢他?”时至今日,他遇到江浩然,竟依然败下阵来。那是她洞房之夜,口中念
念不忘的人。那是在另一个时空下,牵连着她的人。若是他也像自己一样深爱着这个女人,他会不会真的在想方设法将她拉回去?到那时,她还会笃定的留在自己身边吗?“你这死萨摩耶……”她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却纹丝不动。“好,对,你说的没错。我爱慕他,嫌弃你。你满意了吧?你就自个儿继续作吧,别妨碍我睡觉养胎。起来,大屁股压着我被子了!”
她愤愤的抽出被他压着的被角,钻进棉被,将自己裹成了蝉茧子。这小白脸不作死就会死的毛病又犯了,不过她的暴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常远兆坐在床头大喘粗气,她竟然又承认了!每次吵架都是如此,他头昏脑胀之下说出的气话,最后被活活气死的总是只有他自己。“你竟然这么对我?这么对你孩子的爹!”说着,上前扯她的被角。
她一边滚来滚去,一边在口中喃喃自语:“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已经聋了……聋了……聋了……”他气急败坏,手脚并用的将这只扭动着的“蝉茧”箍在身下:“不许装聋,起来。你舍不得他对吗?”她在他身下陡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也没有回应。两人沉默着对峙了半晌,他拉下她蒙在脑袋上的被角
,不依不饶的将气息吹在她脸上:“回答我。”
她定定得望着他满是怒气夹杂着惶恐的脸,悠悠说出:“你错了,我舍不得的是你。想知道我刚刚做的什么梦吗?”
“你说你不记得了。”“我记得,我只是不想说,不想面对。我梦见自己在家乡的那副身子还在,梦见江浩然要远渡重洋找医学专家医治我。知道我为什么在睡梦里还哭的如此伤心吗?因为我好怕他们真的救醒我,我就再也见不
到你了。”她由平静说到哽咽,那个梦,伴随着江浩然隐约的歌声又回荡在耳边。
常远兆脸上的怒气尽消,羞愧的看着她说完,便将她紧紧拥住:“不会的,只是个梦而已,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不闹了,都怪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那里有我的爹娘,有我的朋友,有一个那么爱我的人,可我却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我好难过,好愧疚……”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内心的纠结和愧疚,她哭了很久。对父母
的爱和思念她随时都可以排解。可是对江浩然,那满腔愧疚只能压抑在心底,从来不敢触碰。但压抑的越久越深,爆发出来的情绪就越难控制住。她知道穿越到古代并不是她的错。她知道嫁给常远兆实属权宜之策。她也知道面对常远兆这个妖孽的强劲诱惑,很难不动心。可她就是无法忽略一个残酷的事实——无论理由多充分,她确实背弃了江浩然
。
她甚至庆幸自己,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不用面对两难的选择。否则,她的心,真的能允许她做出自私残忍的决断,就此抛弃父母,和那个与自己相爱相伴了七年的恋人吗?抱着怀里呜咽抽泣的妻子,听她口中艰难的说出愧疚,常远兆的心寒凉无比,与她的爱情竟成了双刃剑,无法避免的伤了她。他舍不得她难过,可是若她的“愧疚”必须用他的“放手”来医治,这辈子就毫无
可能。莫说她现在无法回去,即使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绝不会放。“是我讨厌,我自私,是我离不开你,缠着你不放,不能怪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拿我出气,让我一个人承担。你不要再自责,也不要再觉得愧疚……我很怕。”刚才吵架时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此
刻已经语带恳求。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在他怀中挣扎捶打:“就是怪你!都怪你!”
“嗯!”他欣然的接受她无奈的发泄。
“你要是没这么好,我就没这么纠结了,所以全都怪你。”恨恨的说完,她张口咬住他的肩。“原来咬人真的这么解气!难怪这只萨摩耶总爱咬我。”她心满意足的想着,竟不知不觉尝到了血腥气,赶紧收住牙关的力气。“你这傻瓜,怎么不知道吭声?都出血了!”她心疼得眉毛鼻子都糊在一起,他却依旧笑容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