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沈若鱼正要出门,熙若在门外听见了沈若鱼在里面的声音,不等人说话,直接自己掀了帘子进来。
进来看见楚逸风,瞬间脸一红,侧身一伏拜,低低唤了一声:“给殿下请安。”
语罢,状若不经意间理了理鬓间佩戴的一朵绢花。
楚逸风一皱眉,不悦地视线扫射过去,宫婢未经允许擅自进出是大过!
不过因为这是沈若鱼的宫婢,楚逸风便也没有追究,不悦地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里间。
看到楚逸风一声不吭又进去了,熙若眼底涌出无限失望来,可瞬间,接触到沈若鱼犀利的眼光时,立刻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换上一副忠仆的样子。
“公主可让奴婢好找,锦绣姐姐已经预备下晚膳了,见您午间就出去了,倒现在也不曾回来,锦绣姐姐着急,便让奴婢过来找你。”
“嗯。”沈若鱼淡淡地应一声,不置可否,抬脚带着熙若从楚逸风的营帐中出来。
白九一直候在外面,见沈若鱼出来便自觉跟上来,隔开了沈若鱼跟熙若,目光不善地朝熙若看过去。
这小丫头,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方才在门外没规矩地大喊大叫,一听见六殿下的声音,丫的就直接掀帘子进去了。
熙若跟上去,见白九一直盯着自己有两三分心虚,但是看沈若鱼态度还算尚可,便鼓起勇气凑上去,小心谨慎地追问了一句:“公主这一下午都去哪里了,一直跟逸王殿下待在一起吗?”
目光瞥见沈若鱼手里拿着的卷轴,眉心一皱:“公主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下午出去的时候,没看见公主带,是在外面拿的么,可又是逸王殿下送给公主的?”
蓦地,沈若鱼停下脚步,转过脸来定定地看住熙若:“什么时候本公主去哪里、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了?”
熙若瞬间有几分慌乱,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太过担心主子,怕主子在外面出意外……”
沈若鱼没心思听她瞎扯表忠心,直接了当道:“你自小在人伢子身边长大,看了那么多次买卖,想必十分清楚卖身契对奴仆而言意味着什么吧。”
“嗯……”熙若愣愣地点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若鱼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本公主一向疑人不用,手下人若有什么好去处,直接过来跟我当面说,本公主乐意放她走;可若是在底下玩什么花样让本公主发现了……直接乱棍打死!”
沈若鱼语调凉凉,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熙若你要记住,你是本公主从宫外买进来的婢女,生杀大权皆在我手。千万不要一时不稳,做了什么错事,否则本公主生起气来,本公主自己都害怕!”
熙若顿时心脏狠狠一沉,唇上更是吓得半分血色都无。
“其实除了乱棍打死还有更好的法子,”白九补充道,“比如把人卖进黑市的大欲坊里,那里面,可全部都是能折磨人的玩意儿,左右卖身契在公主手里,公主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熙若顿时吓得站都站不住了,立马跪下来咚咚咚给沈若鱼磕头,黑市的大欲坊——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城里最次等的妓院还不如,各种污秽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寻常女子若是去了那个地方,那整个人就全毁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