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汐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却丝毫力气也没有，只好在千回百转，她终于回到了他的怀中。

体内的温度已经开始流失，她却觉得极温暖。

“阿璟，我错了……”

她的话中全是后悔，眼泪顺着眼角朝下落。

万俟璟抱着她的手臂颤得厉害，却温柔的轻吻她的眉心和眼，吻去她的眼泪和血。

“乖，别哭，我不怪你。”

这么多年，他从不曾变过，不管她伤他再深，他也只说一句“我不怪你！”

哪怕她弃了他嫁给楚昊，又害得他家国覆灭、跌落九重，他依然还是如此。

她的阿璟……真是这世间最傻的傻瓜！

“阿璟……我害怕……”

一说话，嘴里的血就不断的涌。

她不怕死，可她怕黄泉路上孤单一人。

“汐儿，别怕，我会陪着你！”

他不断的擦着她唇边的血，却只是越擦越多。

可洛九汐却更害怕了，她摇头，断断续续，“不……阿璟，你要活着……好好活着……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这一次，我会乖，会听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缓缓的闭上……

万俟璟喉间动了动，将所有的涩全部吞下，只低下头轻舔她唇角的血，周遭刀影血光厮杀不断，可与他而言，人生直到了这一刻才得了圆满。

她的身子彻底冰凉下去，鲜血刺得他周身血液沸腾，本是漆黑的眼眸之中也透出幽紫的光芒。

“汐儿，你好好看着，他负了你，我便覆了他的江山给你偿命！”

然后……再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