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望了那人一眼,又往庙里看了一眼,轻声的问道,“请问,祁公子是不是住在这里?”那男人眼球又往下低垂,声音苍老无力,“是!”“那他现在在吗?”方楚楚又看了看他,心里却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始终低着头,有些奇怪,“我是他的朋友。”男人唇角犯起一丝冷意,无声的嘎笑,“哦。他现在不在……不过你可以到庙里面坐着等他,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方楚楚摇了摇头,“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他。”她虽然很想见到祁郧,但是起码的防备常识还是知道些的。面前这个男人一直低着个头,这让她孪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男人微顿了下,又用苍凉的声音道,“姑娘,你还是进来吧……外面天气热,祁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心晒着你。”“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就好了。”方楚楚拒绝其“好意”,抬头看看天色,日头还没到正午,现在的太阳不晒人。男人低嘎的小声喃喃了几句,方楚楚侧耳想要听清楚他的话,而他却在这个时候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没听清楚他刚才的话,方楚楚又重复的问道,“大叔,你刚才说什么。”“大叔?”男人又是低低的轻喃了几句,这次方楚楚听清楚,他说,“我竟然成了大叔了……”
方楚楚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怪,但碍于祁郧的面子,她决定再等等,如果过了一会儿祁郧没有回来,那她就直接回去,等明天和夜凌旭再一起来。那男人苦劝无果,便又“吱呀”的阖上了屋门,屋门后,他那双冷幽的眼睛微微钩起,方楚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是你主动送上门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佝着身子缓缓的回身,走到厨房那里,生起火,用茶叶煮了一盅茶水,然后又蹒跚的走进祁郧放药的药房,拿出他早就辨识好的几种药物,毫不犹豫的放进那盅茶水里。这些天,他跟着祁郧学习了不少的草药知识,为的就是要对付方楚楚和夜凌旭。现在方楚楚自动送上门来,他就不客气了。他要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全部的施加在那个贱女人身上。盖好茶杯,他又往要递给方楚楚的那杯茶水里另放了一种特制的药,然后才佝着身子慢慢的踱步到门口。方们再次“咿呀”的被打开。方楚楚回头,见刚才那老者端了个托盘,依旧是垂着头,对她轻笑着,“这天气热,三位等着也幸苦了,先喝杯茶吧。这荒山野岭的,没有什么好招待几位的,大家就凑合的喝口解解馋吧。”
方楚楚扯了扯袖子,轻抹了一把额头,笑着道,“大叔,不用了,我们不渴。”“姑娘……你莫非怕我在这茶水里下什么毒吗?”那男人又用苍凉的声调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既然来这里找祁郧,那必定是他的朋友了,如果被祁郧知道我没有好好款待各位,他必定是要责怪我的。”他将自己说的那么悲惨,跟着方楚楚同来的两位侍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倒是方楚楚有些油盐不进,并没有理会这男人的这套。她摇了摇头,坚决道,“既然祁郧到现在还没有来,那我们就回去了。”
反正只要萧瀛那里跟祁郧接头了,她这里多等等也没关系,刚才真是她冒进了。听说她要走,那男人却是猛的伸出他那双枯槁的手扯住方楚楚的袖子,又“失手”将端盘上的茶水倒到方楚楚的胸前的两处雪峰处。方楚楚一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浸湿的衣服。她今天穿着一件青色的云锦缎袍,被他的水这么一浇,胸前的那俩处便紧贴在身上,让人浮想联翩。她颇有些懊恼的用手环住自己胸前的风光,不远处站着的俩个侍卫意识到情况的窘迫,俩人便只站在一边,也不上前。那男人的眸光闪了闪,却是又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楚楚摇了摇头,“算了!”
说罢,便抬脚要离开,哪知那男人又扯住她的袖子道,“姑娘,到里面换件衣服吧。祁郧他师父有时也会到这里住,这里面有女式的衣服……”他说到这里又怕方楚楚拒绝,立马又补充道,“如果姑娘不放心,我给姑娘拿好了衣服便出来与两位差大哥一起。”方楚楚眯了眯眼睛,她胸前湿掉的俩处很尴尬,如果就这样回去,肯定就会惹来秦王府里人的闲言碎语。想想自己本来就已经“污迹斑斑”的过去,她咬咬牙道,“那就麻烦大叔了。”得到了方楚楚肯定的答案,那男人又是无声的嘎笑起来,眼里闪烁着的冷幽光芒更甚,又道,“姑娘,请跟我来。”
方楚楚回头和俩个侍卫简单的交待了下,跟着那人进了屋。庙里的环境虽然破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方楚楚跟着那男人穿过一条阴兮兮的走廊,然后到了一间屋子,那男人接着便无身的回头,对她道,“姑娘,衣服在屏风后的木柜里。姑娘可以自己去取。好了,该交待的我都交待好了,那我就在庙外等你了。”方楚楚朝那人点了点头。房门被那男人阖住,她小心的走到屏风后,果然看见一个木柜,打开木柜里,里面装了许多女式的袍袖,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套来,便开始换上。
庙外,那男人又重新的端着泡好的茶水递给俩个侍卫,“俩位差大哥,天热,喝点茶水避避暑吧。”俩人没有方楚楚那么重的戒备,笑着便接过那茶,喝了下去。片刻后,俩人便径直的栽倒在地。解决了这俩个会武功的,那男人又佝着身子露出阴测测的笑声看向庙里。好了,现在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