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小时候无心打碎妈妈心爱的花瓶,无心也挨了一顿大巴掌,此番见周邦彦心疼如此,鲍太平知道,自己这次的无心,真的闯了大祸,心中也惊吓不小。
良久,似是周邦彦把砍坏了花的名字都喊完,面沉似水道:“小浪子,知道你是干嘛的?”
鲍太平知道这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自责道:“回大人的话,小子大晟手下的协律郎啊!”
周邦彦又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鲍太平又恭敬道:“这里是大晟府啊!”
周邦彦嘴唇颤抖道:“唐唐皇家最高音乐机构,岂是你杂耍的去处?”说罢,蓦地发作起来,扯了杨大郎手中的水火棍,劈头就打。
鲍太平觉得自己无心,理应受到宽恕,岂肯就范?情急之下,拔腿就跑,可又无处可跑,只能围着花园的环形小径,与周邦彦玩起猫捉老鼠的把戏。
鲍太平边跑边求饶道:“大晟息怒,小子知错了,请你吃炭火铜锅!”
周邦彦气头之上,怒道:“老夫有的是银子,自己吃不起?吃打!”
棍子落空。
鲍太平头脑灵光,马上想到周邦彦最大的喜好,躲在一簇花丛后,又告饶道:“我请你喝花酒总成吧?地点和场面你定,小子我做东!”
“赔!”周邦彦骂道:“老夫喝花酒本就不用花钱,用的着你做东?”见小浪子不跑,轮棍子便打。
鲍太平经过筑基,脚下轻便的如同猴子,棍子落下时,早已经跳开,棍子却打在了那簇花枝上,打了个枝残花落。
“哎呦,我的‘妍开’啊!”周邦彦一声惨呼,丢下棍子捧起落下的花枝。
“这次可不怪我,是你自己打落的!”鲍太平解释道。
“小浪子,见我难过,你开心了?”周邦彦盛怒之下,知道自己打不到鲍太平,出不了这口恶气,猛然见一应掌法端然矗立,已经恭候多时:“掌法!给我往死里打!”
“哎呀!大晟,闹玩扣眼珠子,跟我玩真的啊!”
掌法怒目而来,猜想掌法几番没打到鲍太平,已经手痒难耐,何况又有周邦彦下重手的命令,鲍太平不敢怠慢,操了双刀在手,跳到一旁,做好自卫的准备。
跟班杨大郎和杨二郎,期初还看热闹,如今见认真起来,早已经操了水火棍,一左一右将鲍太平护在中间。
掌法打的都是文弱的伶人,此番见对方认真,却逡巡不敢向前,两方竟然对质起来。
周邦彦志在出气,见对方反抗,浑身颤抖道:“反了!真真是反了!老夫这个上官,还管束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