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阮小七在马上探身而起,左手鱼叉往前一刺,奔着何清胯下马的马头扎去,平日里扎鱼扎惯了,端的是稳准狠。
何清心疼跟随自己多年的爱马,手中水火棍连磕带挂往右上一挑,半边身子门户大开,此时二马一错蹬,阮小七在将过未过之际,右手手腕一拧,使了个回身盘肘扎,手中鱼叉顺着何清第三节肋骨扎了进去,由于用力过猛阮小七拔都没拔出来。
“咕咚”何清口吐鲜血应声而倒。
站在前面的几个捕快,见阮小七只孤身一人,副头领是巡检使的亲弟弟,回去不好交差。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惧怕,都提刀拿棍的向着阮小七冲来,打算试试身手。此时后队些许人马早已近前,阮小二、阮小五担忧小七安危,早就冲上前来,三人打架的招数都是野路子,寻常不得见见,人群之中像砍瓜切菜般,哦不,像平日扎鱼一般,三叉扎死一个,五叉弄死一双,三下五除二,结果了七八个性命。众捕快一看不对头,纷纷撇下何清尸体逃命。
天佑帅哥,算了,帅哥这两个字伦敦哥觉得形容自己很惭愧,天佑中老年!林冲林教头此时甩开了美髯公朱仝的人马,兜了个圈子赶了回来,伦敦哥这才松了口气。
“兄长辛苦了,单人独骑,引走了追兵。”
“头领勿赞,冲分内之事。”
林教头回首望去,见王伦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推着车已经赶了上来,又纵马向前,继续开路。
好巧不巧,此时吴用纵马而来,呼道:“晁盖哥哥被官军围住,脱不得身,如何是好?”
伦敦哥回首:“兄长辛苦,与我同去搭救晁保正!”吴用不放心,也催马离开队伍而来。三人三马成品字型走不多远,看见一哨人马环立,人声嘈杂。原来晁盖是被郓城县的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率军卒围了,一时不得脱身。林冲上前,遇着人便杀,犹如爹打儿一般,几进几出,也不见晁盖踪影。三人心中正在焦急时,只见晁盖领着三个亲随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满脸稻草,林冲道:“保正无恙,实乃大幸。”晁盖衣衫溅血,苦笑连连:“雷都头放了我一马,头领学究快走,我们同去寻小七他们与大队汇合。”
林冲护着晁盖和伦敦哥行不多时,在岔路口遇到了吴用、公孙胜等人。王伦哥这才心安,上前握着晁盖的手道:“保正经此大难,自是否极泰来,吉人自有天向。此处不宜久留,速上梁山,共图大业!”
天尽黎明,
此时众人已经跑了整夜夜,都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亲随们押着尽十万贯金银,狼狈不堪。刚想歇歇,只觉迎面人声鼎沸,火把蜿蜒如龙,不知多少敌军。林冲、晁盖、阮氏兄弟等人只得直起腰身握紧兵器,准备厮杀。
这时,只听一人道:“王伦哥哥何在——”是宋万的声音,伦敦哥刚想答复,只听得一公鸭嗓粗中带劈,煞是难听。
“保正哥哥!刘唐来啦——”
晁盖此时眼含热泪:“刘唐速来,我等在此——”
林冲怕老几位担心,催马上前与杜迁宋万相会,深施一礼:“两位兄长,冲幸不辱命,哥哥毫发无伤。”
杜迁、宋万与林冲寒暄几句,与刘唐领着几百兵马来到近前。伦敦哥大喜,问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杜迁道:“哥哥下山后,我等不放心,便和朱贵商议派喽罗下山,回山的哨探说郓城县中无故多了许多差官捕快,马步兵卒。唯恐哥哥安危,急忙与宋万兄弟率兵下山来接应,走到半路遇到了刘唐,说哥哥与晁保正正被围追堵截,所以我们就赶来了。”
杜迁对王伦道:“头领赶紧去水泊边,朱贵兄弟在那里准备了大小船只,上了山就安全了。”
王伦转身对晁盖喜笑颜开:“哥哥,我们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