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见莫执念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吴争不是不赞成这一成股份撒出去,而是对莫执念开出的四千万总股本金嫌少了。
这么一个正大光明、有朝廷做后台的赚钱生意,有莫家一千万的本金入股,只翻两番那确实是少了。
吴争很清楚,后世股市中任何一支年利润超过两成的股票,它的市盈率都超过二十倍,甚至三十倍,也就是说,这四千万开得太少了。
不过吴争没有兴趣去解释,而是直接道:“二万万两,就按这数字,向杭州城,不,天下招募巨商入股,任何人,包括番商、胡商皆可入股。”
二万万两,十九倍本金?就算一成,那也得二千万两。
这个数字,饶是见多识广的莫执念,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支唔道:“这……这……会不会过了?”
吴争随口问道:“莫家是不是承担不起一千万两之后,继续追加本金?”
莫执念一愣,答道:“只要不超过一千五百万两总本金,莫家可以凑得出来。再多……恐怕得抛售田产、房产了。主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莫家不缺少开设钱庄的本金,那么撒出去这一成股份,仅仅是为了让人分享这个馅饼,那么为什么不提高一下门槛呢?”
“主公的意思是……?”
“朝廷虽说只掌控九府之地,可毕竟控制着从长江至钱塘江之间的所有城市,而从北至南沿海主要的港口,大多集中在这区域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莫执念稍一深思,就明白了吴争的意思,他也是商场宿将,自然明白其中奥妙。
不管是国内商人还是外商,不管是进口还是出口,要想绕过长江至钱塘江之间的港口,那么他们的运输和耗费将成倍地增长。
如果有一个机会,能与官府、与朝廷搭上、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那等于得到了一张通行证。
况且,这是与朝廷合伙,关系自然就更不一样了。
花上十万或者几十万入股,不但打通了进出渠道,还能从钱庄收益中分一杯羹,这好事确实争抢还来不及呢,谁会嫌贵而失去这一次良机?
“主公睿智,老朽心服口服。”莫执念想通之后,不吝赞美。
但吴争却道:“莫家占四成,是不是多了?”
莫执念急道:“老朽开始就说了,这只是老朽随便说说,若主公有异议,自然按主公的意思来。”
吴争道:“莫家经商多年,该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莫执念一时没有领会吴争的意思,但他连连点头道:“老朽明白,请主公赐教。”
“你既然想到分一成股份于天下,又为何想不到分出二成给朝廷和兴国公呢?如果将朝廷和兴国公都纳入这桌盛宴之中,那钱庄又如何不能达成汇兑天下的目标呢?”
莫执念恍然,他一拍脑门道:“老朽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刚刚还在向主公解释撒出一成股份的用意,却忘记了朝廷和兴国公。若不是主公提点,恐怕真要误了大事了。”
莫执念的这番做作,让吴争心里一笑。
其实吴争很明白这个老头其实早就明白此理,他只是将这个明显的破绽暴露出来,让吴争去发掘,这是自古以来,盛传的为臣、为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