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刚刚还发出不屑冷笑的团长,瞬间觉得很无语。他今年都四十多岁了,才熬了一个中校副团长的职务。但人家,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两杠三星了。
那162旅的张旅长,也不由得多看了端午一眼,问道:“小兄弟,从哪来啊?看你的年纪不到二十岁吧?上校军衔?莫不是从战场上捡来的吧?”
张旅长阴阳怪气,因为他身为旅长,还仅是一个上校军衔,今年他已经快五十了。但是面前的青年军官,却连二十岁都不到,这凭什么?
“八十八师,独立团,上校团长-端午,请指教。”
端午故意说的很大声,却差点把张旅长的鼻子给气歪了。
因为八十八师是嫡系,这谁特么的不知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上校军衔了。你还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不过张旅长也不是吃素的,他带着嘲笑的口吻道:“八十八师又能如何?一样要不到人。上面有令,一个人不放。我们都在等,看是哪个兔崽子,有这么大的面子。近一千人,他都给要走了。”
其他人也不忿的附和,说要看到那个兔崽子,非得生撕了他。甚至有人恨的咬牙切齿。
端午表情很尴尬,因为这一屋子的人,说的可能就是他。
但不想也正在这时,那位王连长来了,一进门就赶紧道歉道:“让各位长官,久等了,久等了。来接洽的特派员还没有来,抱歉,抱歉。
对了,刚刚有一位师长,是哪位长官?”
“师长?哪里有师长?”
在座的人,都很惊讶,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师长进来。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王连长蹙眉,冷着脸看向自己的卫兵,那小子在屋里瞅了一圈,终于在张旅长的旁边看到了端午。
“是他,就是他!”
那卫兵指向端午,那王连长差点没有回头给他一脚。因为一个团长,你告诉我师长来了做什么?老子躲还躲不及呢。这是听说师长来了,不得不出现在这里罢了。
而且果然,但见王连长进来,所有人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要人。
“你小子,拿那帮逃兵当作宝贝疙瘩了?”
“就是,推三阻四的?消遣我们是不是?”
“老子为了你这点兵,可是跑了二十里的山路。”
“你小子,到底给不给人?奶奶的,老子看你是皮子紧了!”
“就是,一个小小的收容所,看把你小子给狂的?让我们这些长官一直在等你吗?”
“老子已经等了六个多小时了,马上带我们挑人去!”
“对,对,让我们挑人去!”
················
顷刻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那位王连长再想离开,那就是白日做梦。
王连长苦不堪言,只能解释道:“诸位,诸位长官,不是我小张不给你们面子。实在是这件事,是通了委座的。这是委座的命令。今天夜里,特派员就来提人了。”
“特派员?哪有一个特派员?我们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半夜十点了快。人呢?你把特派员叫出来我看看?”
“对,对,你把特派员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奶奶的,委座办公室给你打电话?老子怎么就不信呢?”
“特么的,再不给人,揍他丫的!”
··············
“都干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就当所有人围着王连长,仿佛要将其生吞了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自打他们的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竟是刚刚进来的那位青年上校军官。
张旅长不屑的道:“八十八师的?这里恐怕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吧?”
“老子就是特派员,怎么的?你想造反啊?见了长官也不知道敬礼?”
端午直接板着脸呵斥,与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甚至有人觉得,这小子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啊?
不过‘特派员’三个字,他们却都听的清清楚楚。哪怕张旅长此时,也跟着哑口无言了。
特派员,那代表的是委员长,见官大一级。哪怕他的军衔是旅长,端午是团长,他见了端午也要敬礼。
“军人就要时刻保持着军人的素养,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你们在挑白菜吗?都嚷嚷什么?”
端午再度大声的呵斥,全场鸦雀无声,都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但此时,还是那个31旅的孙旅长老奸巨猾,连忙上前道:“特派员,您教训的是。是我们失态了!”
“对,对,对,特派员我们失态了,失态了!”
张旅长也紧着赔笑,而那个四十几岁的孙团长更是为端午搬来了椅子请端午入座。
但就在刚才,却是他对端午坐在张旅长身边,而感到不满来着。但此时,却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31旅的孙旅长,连忙又递上了香烟。
162旅的张旅长,赶紧为端午点上。
端午欣然接受,翘着二郎腿,别说多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