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空想问,赵让却让他先安静。
他把泥人一个个拿出来,排好,这才对着元明空问道:
“你还记得这两个泥人吧?女的看不清脸,男的咱们不认识!”
元明空点点头。
赵让拿过来锦盒中的两张画像,指着说道:
“你把画像和泥人对比一下。”
元明空知道赵让这样问,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当下也不磨蹭,立马对比了起来。
“这……这男的……”
“这男的画像和泥人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元明空也这么说,赵让的脸比外面的风雨天还要阴沉。
这个泥人是老先生看到昨晚出现在青衫客周围的人,并且还和那名女人有过接触。
女人的五官老先生没有完成,脸庞模糊一片,但男人的脸可是捏得清清楚楚。两人一对比,发现这个泥人和画像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
这个男子,就是兰末国的四王子安佐!
更说——
安佐已经来到了单夜国的王城中,并且昨晚还在青衫客附近出现过。
“安佐来了,还和这个女人见面,那这个女泥人……”
元明空没继续往下说。
有些话说出来,太过骇人,甚至会让有些事情干脆无法回头!
“等张三换好了衣服,我们直奔泰和居。”
人靠衣裳马靠鞍,张三换了一身新,整个人也精神挺拔了不少!
赵让付了钱,估衣铺伙计还贴心的从店里找了三把雨伞给他们。
路上的行人都被刚才的大雨赶回了家中。
来不及回家,也没有雨具的,都躲在屋檐下,或者干脆三五相约,勾肩搭背地钻进了街边的酒肆饭铺。
赵让三人举着伞,走在雨中的街头,除了张三外,他们都走得很快。
张三害怕自己脚上的新靴子沾染上泥水,所以走得极为小心。
“爷,错了!要往左拐!”
张三的脑子就跟个活地图似的,走过一遍的路就全都能记得住。
三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泰和居门口,但奇怪的是,泰和居却大门紧闭。
雨越大生意越好才对。
这么会有做生意的,拒绝到手的银子?
以泰和居这样大的规模,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如果敞开肚皮迎客,绝对不会少赚!
好在泰和居周围还有零零散散几个等着做活儿的人。
虽然下雨时有人来小活计的机会渺茫,但回家可就一枚钱都赚不到,进茶馆躲雨,还得花钱。没赚到就花,这些力巴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三位爷是来派活儿的?!”
赵让的到来让这些风雨中飘摇的苦人燃起了希望。
很可惜赵让他们并没有活儿,只是向他问道:
“泰和居怎么关门了?”
力巴见不是派活儿的雇主,兴趣便淡了很多,但还是好言好语的回答道:
“爷,这是泰和居的规矩。打雷下雨天,不接待散客,只能预定,然后去二楼的包厢。”
赵让点点头,又问道:
“那要怎么预定?”
力巴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一口被熏的黑黄的牙齿,说道:
“爷……咱连门都没进去过!”
二人说话的工夫,引来了泰和居里面的伙计。
伙计把门打开了个缝隙,看了眼赵让三人,问道:
“几位有预定吗?”
赵让毫不犹豫的i说道:
“有!”
伙计继续问道:
“是哪个包厢?”
赵让想了想说道:
“是我们一个朋友预定的,约我们这会儿过来。”
伙计的仍旧没有打开门,而是确认起赵让说的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临时编造一个名字是很难的,尤其是西域人的名字。
但拖的时间太久,泰和居伙计一定会起疑。
元明空都觉得今天恐怕是没办法从正面走进泰和居了,大不了像两人在兰末国的王城中,夜探汪三太爷那一样,等天黑了悄悄的行动。
“我的那位朋友,就住在你们泰和居里。”
赵让突然说道。
“住在泰和居三楼东头第二个房间。”
伙计听到后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将门彻底打开后,把刚才和赵让说话的力巴和呵退后,贴在赵让耳边低声问道:
“晓山青?”
赵让脑子转的飞快,啥时间反应过来,接过话头说道:
“自然都是三爷的安排!”
伙计听到后再无顾虑,躬身行了个扶胸礼,将赵让三人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泰和居中所有的伙计都在遗漏端端正正的站着。
每当有预约的客人来,就会有两名伙计一前一后跟着上楼支应。
身后的大门关上的同时,又走出来一名伙计,和把赵让他们请进门的那位,右手虚引,迎着三人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