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闻言先是一愣,又微微一笑,言道:“公祺太守乃是仁义之士,自不能对其亲弟轻言放弃,子威将军有甚说法,只管讲来,今日来时,公祺太守已然给了圃便宜行事之权,定会使得子威将军满意!”
“公祺太守既然遣先生前来,想必对先生亦是相当推崇,封冒昧,不知先生为何不劝阻其行这不义之举?”刘封闻言,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淡然问道。
阎圃见刘封有此一说,亦是并不服软,抬头道:“当今乱世,城池郡县皆是有德者居之,且刘季玉与公祺太守有杀母之仇,其有益州而不能守,我等前来攻之,又有何不义?便是刘皇叔口称前来助其守城,又怎能平白相帮?”
刘封一见这阎圃确有些辩才,当下又换上一副笑容,朗声道:“先生误会了,封所言之不义之举并非先生所说之事,封所言之意乃是,若因此番进犯葭萌关而使得公祺太守亲弟死于阵中,那此战对公祺太守而言岂不成了不义之举,汝等总归不能前去责问曹丞相,到头来亦是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子威将军慎言,此事与曹丞相何干?”阎圃见刘封竟然提到了曹操,不禁心中一震,张鲁暗中与曹操往来之事,知者甚少,但一想到张卫此时正在刘封手中,心中便也了然。
“先生乃是通透之人,封便不细说了,敢问先生可知曹丞相自赤壁大败后已然于近日再次出兵潼关,与马超,韩遂正欲在潼关激战之事?”刘封双目一张,凑到阎圃近处,悄声问出此言。
“这……三月便听闻马超与韩遂等集结关西大批人马出兵潼关,然公祺太守刚欲与马超有所联系,曹丞相便修书请我等去攻葭萌关,曹丞相势大,公祺太守不得不从之,莫不是……”阎圃并非蠢笨之人,闻言心中便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不错!正如先生所想,曹操将公祺太守派往益州,便是怕马超与韩遂联合汝等共抗曹操,今马超集结十万大军屯于潼关,曹操想必会倾力相抗,依先生之见,两者何人能胜?”
“马超虽勇,但纵有十万大军,亦是东拉西凑所得,难以持久,曹丞相坐拥雄兵数十万,良将以百计,故此战马超等人多半不能敌之……”
阎圃自刘封口中听闻曹操竟已与马超相遇于潼关,心中不由得思虑起来,马超与曹操所属之地距汉中皆是不远,故这些年中张鲁与两方尽力修好,这才能得汉中二十年安逸,如今马超与曹操大战之下,必有一败,汉中两侧平衡一被打破,阎圃心中总有一丝不妙之感。
刘封自荆州而来,却能够先于张鲁得知此事,皆是因其在这半年在荆州极力搜集情报,当徐庶与黄忠首次征得些许军士之时,刘封便使黄忠将其中思维敏捷机智之人挑出,初时只得了十数人,但刘封依旧将这十数人在江陵亲自训练一月有余,而后便将其以三人为一组派往各个势力之中刺探情报,并使其每月送回书信一封,言明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