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想到上次只是在北直隶出游就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聪明地避开这个话头道:“圣上,南方的农业合作社是不是也可以开始布局了。北方现在基本上做到了每个乡镇都有农业合作社了,要想发展,只能往南方去了。”
朱由校明白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可能和几百年后相比,一个乡有一个合作社,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现在的人口密度是远远低于后世的,村村都开合作社,只怕有些困难。
他想了想道:“南方当然要开合作社。不过南方与北方有些区别,你们可以先在北边比较大而繁华的乡镇,开几处分社,分社只负责售卖物品,而不管收购的事,这样以后在南方可以照这个模式来推广,南方终究人口会密一些。”
魏忠贤想了想道:“圣上这个办法很好,农民们要卖东西,只有合作社收,他们当然会愿意送去。但如果是买一些不是很紧要的东西,距离远了,有时可能就不会去了,我们多开分社,就可以方便他们去买东西了。”
朱由校道:“还有,好好利用墟场,可以让合作社将日常用的货物运到墟场里售卖,这应该是有用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朱由校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还是把查税的事放在第一位,我们要先清理官场,官场清明了,才能保证后面的事宜。”
魏忠贤将骆思恭派到南京坐镇,骆思恭拿出狠劲,将儿子和几个得意手下派往南直隶各地,在整个南直隶掀起了一场查税的大运动。
有南京三尚书的遭遇在前,各级官吏和商人根本不敢硬抗,要么是抺消痕迹,要么是挑选背锅的。还有些比较胆小的官员,便和厂卫的期期艾艾地接触,想要看能不能补交税款来减轻罪责。
骆思恭大喜之下,便命令锦衣卫,只要有官员想要补交税款,就要热情接待,并且告之,只要交待清楚犯法事实,没有涉及到其它罪行的,都可以从轻处置。
骆养性大为不满,跑回来找他老头子理论。骆思恭笑道:“一个人交代清楚事实,你觉得可能不会牵涉到其他人吗?这些牵涉的人心里没数吗?他们会如何选择?与其让锦衣卫冒险四处查找,现在有人把证据送到我们面前,我们为什么不笑纳?我说的是从轻处置,这话是我说的,到时处置可是法院。法院对于自首确实有从轻处置的规定,又没有骗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骆养性怒气冲冲而来,最后低着头泱泱而去。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老骆指挥使笑着对曹化淳说道:“年轻气盛真是好呀。可惜有时少了些思量,但愿他能明白,有时候既可以直中取,也可以曲中求呀。”
曹化淳笑道:“小骆指挥使有冲劲,是个做实事的人。至于方法问题,在洒家看来倒是末节,慢慢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懂了。”
东厂和锦衣卫一边搜集证据一边交给法院,刘力思等人忙得不可开交,从应天府到镇江府,从扬州府到常州府,从苏州府到松江府,不停地提起公诉,将一个个官吏的头上乌纱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