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代晚期,官府的苛捐杂税太重,后来又加上了辽饷,有许多人受不了官府的压迫,都挺而走险,上山当土匪山贼去了,可谓是遍地是匪,不独独蕲州有,所以官府只要土匪不闹大事,不杀人放火,哪怕是抢劫点东西,都不会下乡剿匪的。因此杨仁宇他们能平安到达茅山冲,严格来说还是托了杨文礼的福。
杨仁宇他们是初六启程的,路上走了两天,在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就是初九,刚好是和疍民船东约好的日子。
上午十点,船东就依约而至了,杨仁宇马上带领众人下了悬岩,飞奔到小船边双手抱举向船东问候道:“船东,我们奉少爷之命来接贝壳,少爷因为不在庄内,不能亲自前来,还望海函。”
“无妨,你们少爷上次就和老夫说好了,今你们能来,已是重信重诺,请代老夫向贵少爷道谢!”船东也施礼回道。
客套话讲完了,杨仁宇就从怀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大元宝给船东道:“船东,这是五十两足银,请你验收。”
船东笑呵呵的接过银子客气道:“不用,不用,都是老主顾了,我还不相信你们吗?”
随即他又期期艾艾地问道:“不知下次……贵少爷有何诀议?”
“实在对不起,我们少爷已不在庄里了,所以下次也很难来接货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请说。”杨仁宇首先就打碎了船东还想合作的美梦,但话里又留了一点尾巴,搞得船东不上不下的,因此他急忙问他道。
“实不相瞒,是有一桩大买卖,光运费就至少是万两以上,不过不知道船东你是否有门路和胆量?”杨仁宇又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分话,不过他着重提了高达万两的运费。
“一万两?”船东很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别怪他惊讶,一万两白银,绝对是一笔巨款,只要做一次,他就可以安心的当富家翁了。明朝万历中期的高峰时期,一亩水田也只要十两,而现在是天启六年十月了,一亩水田降至了两到三两的最低水平,一万两足可以买上四、五千亩水田,从中就知道此时一万白银的价值了。
“是贩盐?不对,利润没这么高,贩铜,好像也不对……”船东在心里不断假设,又不断推翻,愣是没想到什么东西有高达万两的运费。
“小哥,你就直说吧!是运什么违禁之物?我也好思量思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好运的船东,只好直言相问了。
“不算太违禁,而且我们还可以保护一路的安全。只不过路程有点远。”杨仁宇还是只说了半分话,吊船东的胃口。
“远不怕,我们是常年跑海上的,就是下倭国去南洋,也是丝毫不惧。”船东一听只是路途远,马上拍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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