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吃了一惊,随后又失意般点了点头,叹道:“这便难怪了……他与荀文若走了步好棋啊!”
声音复杂,带着追忆,似乎还有一丝后悔。
“时间不多了。”
韩浩握紧了手中刀,对陈群道:“长文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陈群低头思索一会儿,抬头时目光通红:“可否保全家人?”
“不会刻意追责,若是乱时丧命,也怪不得我。”韩浩颔首。
“也罢!”陈群闭上了眼睛,昂起头来:“取我头去吧。”
“头颅用不着,尸体便可!”
刀锋划过,陈群倒地。
韩浩扯起牢房里破烂的被子,草草将其掩盖。
染血的刀,则被他顺手插进身下的稻草里藏匿。
特殊时期,牢房不时闹出人命,因此血腥味也是难免之事。
周围几个房中关押着韩浩手下的矫健之辈,此刻都暗藏兵器,只等人来。
不久,阵阵脚步声在外响起。
为了控制动静,防止韩浩的人提前反弹,胡质并未带多少人来。
毕竟,这里是曹昂控制的地方,很安全。
他领着随从,快步穿过狱卒排成的长列。
“情况如何?”
“已经给他服药了,没多少力气,趴在那动弹不得。”
“很好。”
胡质笑了,出现在牢房门口,盯着里头的两人。
陈群是个书生,吃完药已经不动了。
韩浩仰靠在墙上,目光冷冷的盯着门口:“胡质,你要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世子的意思。”胡质呵了一声,道:“韩元嗣,要怪就怪你自己吃里扒外,不知好歹!”
他一挥手,牢房的门被打开,几个得力手下拿着刀剑就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站在胡质身后的狱卒们突然发难,刀剑举刺,齐齐落下胡质。
“啊!”
胡质虽反应了过来,躲过了两口刀,但依旧有一柄刀刺入了他的后腰,一柄砍入了肩膀,还有一柄顺着铁盔而下,切在他脖子上。
鲜血飘洒,胡质吃痛大叫。
一面拔出佩剑,一面吃痛般撞入牢房中,捂着伤口叫道:“你们做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刀锋狂砍。
胡质的人吃惊不已,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狭窄的牢狱通道,给不出他们多少反应时间,顷刻间倒了一地。
只有冲进来想杀韩浩的人尚且完好,此刻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胡质安排在外面的人反应过来,正在往里冲来,被人堵在门口。
在他们身后,又有人赶来,是韩浩的人——曹昂已送信去了!
噗——
牢房之内,胡质的两个属下喂了韩浩的刀。
“你!”
狱卒们一拥而入,刀锋连续落下时,已让胡质招架不住,身上多处有伤,血流如注。
此刻他看着冷笑着向自己走来的韩浩,浑身发抖。
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世子骗了我!?”
“公子赏识你,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你这厮竟不识好歹,为了利益找死,还想拖公子下水?”
“死去!”
言语并不拖沓动作,韩浩吼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已将胡质的头颅斩落在地。
他在南阳时常听戏,经常看到一个套路:反派死于话多。
然而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最好的办法边说边做。
优秀的男人,腰动手动,都不耽误嘴一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