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本来严厉的表情，缓缓地松了松。的确，前不久还听陛下说过，那日下大雨，许多皇孙子弟都没有去，但偏偏最年幼的小姜瑶去了。

乖巧，孝顺，勤学，好问。

太后再抬起头，看着可爱的乖孙女，此时望向自己，眼底都是稚子孺慕的神态，再冷硬的心，此时也不可避免地柔软起来。

她松开了杜文溪的手，捻起佛珠，轻声道：“瑶瑶这般乖巧懂事，皇后都是你教养得好。”

宸后嘴角一扬，立刻说道，“哪里是臣妾教养得好，瑶瑶天生就聪慧，这一点，她都像母后您呀。”

太后看了看宸后，她最后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说道，“皇后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文溪，你带着你瑶瑶表妹去花园中玩。”

“是。”杜文溪有点不太情愿地应了，起身走到了姜瑶身边。

她还没开口，小姜瑶先主动拉起她的手，然后甜甜地笑着说：“怎么能够麻烦文溪姐姐呢，这皇宫内外，瑶瑶都熟悉呀，文溪姐姐你想要去哪里玩，瑶瑶带你去叭？”

杜文溪：“……”

太后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此时弥漫着淡淡梵香的内室，太后捻着佛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说：“皇后，你可知道，陛下有意要立瑶瑶为皇太女？”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宸后瞪大了美目，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激动地说：“陛下没有跟臣妾说过啊，母后，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着宸后十分激动难以置信的模样，太后半垂眼。

看来陛下没有骗她，的确还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瑶瑶的生母宸后。

所以，太后放缓了语气，也不那么严厉了，而是温和了许多。

“皇后，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实在是太吓人了啊！不瞒您说，母后，臣妾现在被吓得心还扑腾扑腾乱蹦呢！女子为储，这是大楚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宸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红了眼，她又说道：“近日那些人，让臣妾领养一个皇子在膝下为嫡子的事情，不就是，因为臣妾生不出皇子来，这件事，已经让臣妾愁得夜不能寐，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都消瘦了……”

太后见她这个样子，再想到前不久被宸后自己治罪的陈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同嘉和帝一眼，太后也不希望宸后有磅礴野心。

所以，那天皇上跟她说了有立皇太女的想法后，太后就想要试探一下宸后了。

这边宸后被太后试探着，而外边阳光明媚，小姜瑶热情地拉着杜文溪往外走。

可不知道是不是杜文溪的错觉，总感觉小姜瑶故意走得很快，她几乎都要跟不上了！

“瑶瑶妹妹，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小姜瑶停住，转过头来，天真地说道：“怎么会跟不上呢？文溪姐姐比瑶瑶大，个子比瑶瑶高，手也比瑶瑶长呢，怎么会跟不上？”

暗示她手伸得太长了？

杜文溪瞬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想要从小姜瑶眼神之中，看到一些故意跟第一，但却没有？

小公主一脸甜笑着看着她，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杜文溪更加慌乱！

“瑶瑶，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