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志有些震惊:“你知道这些?”
“六十年代的东西,我或许知道一些吧,这位马尔库塞不是那三位哲学大鳄3M的信徒吗,马克思,弗洛伊德,尼采,这三人的思想都是他的理论来源,但你这个方向,不是被六十年代已经被证明失败了吗,为什么还要孜孜不倦的推动她?”
苏唯志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他或许能想到沈晖是个身手和胆气无人能及的人物,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满腹经纶一般。
学生们看见沈晖只不过凭苏唯志的三言两语,就判定出了他的理论来源,顿时都惊呆了,这是昨天晚上在广场上力挽狂澜的那位勇士吗,为何身手那么厉害,学识也这般惊人,兼得这二者的应该怎么称呼来着?
对,文武双全!
“六十年代失败了,并不代表现在也会失败,不行动,怎么会知道后果。”苏唯志辩解道。
“苏教授,你所谓的方向其实并没有,只是为了反抗而反抗罢了,要我说,你简直落后时代太久了,我去年春天在英国曾经和齐泽克有段对话,他已经收进了最新的著作里,你没事可以去看看,谈论过六十年代的问题。”沈晖摆摆手说道。
“啊,齐泽克,就是那位将拉康和马克思糅合在一起,将日常和哲学糅合在一起,当今世界上最为走红的哲学家,天哪,他是我的偶像,你竟然和他坐在一起讨论?”巴丽听到这句话,登时喊了起来。
其他的学生们也都骚动了一下,看向沈晖的目光中,都露出了疑惑,崇拜,惊讶混和着的神色。
“是的,他当时给我讲了一个日常细节,人们在进入电梯之后,喜欢不停地按关门键,但关门键并不能加快关门的速度,只是乘客自己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的行为富有成效而已……虽然他谈这个,只是联系到西方的选举问题,那些选民只能在两党内选择,而两党却基本达成了共识,选民们虽然投下了选票,但其实根本没有选择权。”沈晖侃侃而谈道。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其实你们的问题也差不多,你们自我觉得反抗很有革.命性,但其实也不过一种错觉,只是为了这位苏教授的理论做实验罢了,错觉何其多,但我们选个破坏性更为小一些的吧。”
学生们沉默不语起来,他们现在才真正的发现,苏唯志并没有给自己这些人指明方向。
“怎么样,同学们,前面已经没什么路了,而且目标已经达到,各位以后还是潜心学习吧,或许,能找到新的道路呢。”沈晖又说道。
“是的,无论怎么说,我们已经将政府赶下台了,这就足够了,要是继续战斗下去,我们也没有什么新的道路,可以带领新加坡民众走下去,若是那样,人们真的会以为我们学自联是为了一己之私利而行动的呢。”金仲言也接着说道。
刘为平和巴丽咬着嘴唇,看向了苏唯志,他们心里动摇,但还没有下定决心,只等着苏唯志的意见。
沈晖看见两人这样,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又说道:“同学,请别指望这位苏教授给你们坚定信心了,我觉得他一直在利用你们。”
苏唯志一听见沈晖这话,立马恼怒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谢瑾平拉住了。
“苏教授,情况不太好,这家伙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个极其难对付的人,我们还是赶紧脱身为好。”谢瑾平低声说道。
说完,他拉着苏唯志就要往走,但刚一迈步,却被沈晖喊住了:“两位,事情还没解决完呢,请你们不要着急走吧。”
“还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参与学生们的事情还不行吗?”谢瑾平强压住心中的恐慌,恼火地说道。
“现在不参与可以,但你昨晚参与的事情,可还是要讲清楚。”沈晖负手走到了他跟前,冷冷地说道。
“我昨晚在家,根本就没有参与游行的事情,你要我讲什么?”谢瑾平听到沈晖的话,这回可真的有点慌了。
“是吗?你在家中……”沈晖点点头。
然后,他向苏希说道:“苏记者,你拿出照片吧,看看这里面的人是不是这位谢少,看看他昨晚到底在哪里。”
苏希答应一声,将照片拿了出来,举给谢瑾平看:“喏,这位是我爸爸,这位不知道是谁,但和你很像啊。”
谢瑾平一见照片,更加的恐慌了,镇定了一下,一挺胸说道:“是我又怎么样,我是民盟成员,你爸爸也是,我是怕他有危险,所以才会从家中赶去保护他。”
“呵呵,你倒是很好心,但你究竟是怕苏教授有危险呢,还是怕学生们不够危险?”沈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