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唐霄绝不相信李信会不认识他,即便除去进献抗旱手册与发明马蹄铁这两大功劳,在他加冠当日,李信可是派人送过贺礼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用在李家父子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有李信这样的父亲,生出李超这样的儿子也就不足为奇。
唐霄相信,如果自己真的被抓了起来,到时就只能任凭这对父子处置,十有八九的结果是有去无回。
唐霄见状再次将扶苏给他的玉佩掏出,对着李信喝道:“我有大公子亲授玉佩,可于宫中行走,何来擅闯皇城一说!”
作为宫中卫尉,李信哪能不认得扶苏的玉佩,当下制止手下的动作,飞快地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场误会,犬子不懂事,令小兄弟受惊了,实在是对不住。
如今犬子被你教训了一顿,你也不曾受伤,我看只是虚惊一场,不如就此作罢,改日我必定带犬子登门请罪。”
李信换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这一点倒是令唐霄没有预料到,不过却也令他松了口气。
若是李信胆子再大些,强行夺去唐霄的玉佩,再将他拿下,在狱中随便寻个借口把他给做了,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即便是扶苏也没有办法。
唐霄实在是懒得看到这对父子俩的丑恶嘴脸,拱了拱手没好气地道:“请罪就不必了,属下还得赶去宫内,恕不奉陪。”说完便拨开周围的卫士,径直走下城楼。
这件事如果较起真来,唐霄和李超一个都跑不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两人同时人头落地。
李超觉得自己的命金贵,唐霄何尝不是如此,为了一个纨绔子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实在不值当。
李信也正是拿捏住这一点,才能如此淡然。
目送着唐霄下了城楼,李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翳,双目中也布满狠厉之色,环顾四周后,凶神恶煞地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斩!”
一众卫士齐声应道:“唯!”
李信挥挥手道:“做事去吧。”
待众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后,李信带着李超来到城楼上的一处角落,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打在左脸上的,正好与之前唐霄打得右脸相互呼应,肿起来后,看起来颇为对称。
李信用手指戳着李超的脑袋骂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皇城前动用禁武杀人,可笑的是居然还让对方躲过一劫,授人以把柄。
若不是那小子年轻气盛,没忍住动手打了你,你就等死吧。”
李超顶着个猪头道:“孩儿知错。”
李信接着道:“下次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不要太过冲动。比如今日这事,你若是等他走近些再动手,或者一箭不中后再补上几箭,就不必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产生威胁。”
话至此处,父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阴笑,只是李超嘴角刚扬起一点弧度便不得不恢复原来的表情,因为脸还肿着稍微动弹就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