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番阳令唐羊来京,谈及其他国家,说到西南夷中,夜郎最大,南越九郡常与之交易通货,却不能使其臣服。
依老臣之意,倒不如派一使者,直接前往谕意,宣示皇上圣德,使之内附。”
刘彻点了点头,心想朝议这么半日,这话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随即问道:“唐羊何在?”
“唐羊正在塾门候旨。”
“宣唐羊。”
不足一刻,唐羊便进殿来了,此人留了个山羊胡,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虽有几分瘦弱,目光却是十分锐利。
刘彻道:“太农令奏请在夜郎置吏事,你现如今大可以将那夜郎国情,与朕简要奏来。”
远在西南边陲的唐羊,虽然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面圣,但他看到刘彻英气勃勃,意气风发,却也十分随和时,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遂将夜郎国的地理、人口、风俗、交通、商路往来一一道来。
说完这些后,他又建议道:“臣闻夜郎有精兵十万,浮船牂柯之中,若出其不意,此制粤之一奇也。
故臣以为,以大汉之强盛,巴蜀之富饶,虽通了那夜郎道,使之置吏内附,甚是易哉!”
唐羊侃侃而谈,有条不紊,刘彻听着听着,胸中关于西南一统的思路,随着话语也愈来愈清晰。
待唐羊禀奏完毕,刘彻兴奋地站起来,对着丹墀内高声道:“唐羊!”
“臣在!”
“朕封你为中郎将,领兵将千人,食重约万人,从巴符关入,谕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
这样一来,朕的那位皇叔大可高枕无忧了吧!哈哈哈……”
一时间,刘彻自信的笑声在宣室殿经久不息,两人都被这种举重若轻的风度所感染,情不自禁地呼出“陛下圣明”的喊声。
……
丹景台现在每天都是丽日高照,一场围绕即将连生一双的风波,让卫子夫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这种爱与护卫,滋养出来的美,是宫廷任何补品和脂粉都无法弥补的。
此时卫子夫的眉宇、脸颊生出摇曳的风韵。
那皮肤白皙中透着嫣红,被从幔帐外透进来的阳光,映得光彩熠熠。
当宫娥们扶着卫子夫面对着梳妆台时,就从铜镜里看到一张丰润、青春、美丽的面容。
侍女沈梦十分惊异上苍的造化,把世间的美与焦点,都给了卫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