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谈妥,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没过多久,刘彻就走出屋子了,而赵婉君,脸上也真正出现了笑容。
县令序曲本就在门口守着,随时待命,等到刘彻出来的时候,他也瞧见了,正想上前献殷勤来着,刘彻却是直接朝他喊道:“朕有话问你,去堂前回话。”
脸色一滞,序曲连声喏喏。
这时的县令府上公堂,没刘彻想得那么好,一桌一木一排棍棒,就差不多是全部了。
由于是问话,所以刘彻懒得坐上椅子,与序曲一前一后侧立,旁边守着县兵与黄门,就问起了话。
刘彻疑问的,无非是赵高父女的来历,或者说他们背后,又会不会有些故事,赵高又是否几度转性,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说吧,那赵高你是不是认识?”
“陛下,您从何而知?”
“从你见到赵高时的表情,和他不惧官府的反应得知!”刘彻轻哼一声回道。
序曲这才轻笑道:“陛下好眼光,臣与那赵高曾经确实是同僚。”
“哦?怎么说?”
“他曾是县尉。”
刘彻顿时好奇心大涨,忙问道:“那他又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杀过人。”
“为什么杀人?”
序曲苦笑道:“陛下你可知道赵高的妻子为什么重病?就是被一个富家婆下的药啊!以前赵高性子就很烈,他带人把那富家婆在富商家中杀了。
这一下子就惹怒了富商,富商在朝中也有些人脉,杀人偿命虽不至于,但赵高还是被关了两三年,可怜婉君靠着亲朋才变卖家产,勉强养活了病母,父亲却又性情大变了,惰怠十足。”
原来还有这等事情,刘彻这才释然了,抿嘴道:“那赵高倒是还有转性子的机会,心结不解,他也就无心撑起父亲的责任。”
“陛下您可还要去见他?”
“见,朕不能食言!”
序曲面色一紧,“那孔庙祭典可要推辞一段时间?”
他虽然对赵高还有同僚之情,此时都已经是很淡了,所以他最关心的还是孔庙祈福一事。
“推辞?不必了,朕只是和赵高聊聊而已,不会误了祭典。”
……
闽越国内,
一场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不怎么宽阔的小道上,此时多了一群忙碌的身影,他们踏着雪地,正往南边跑去,他们带着的,便是来自汉朝的消息。
既然王恢屯着兵随时查看闽越国两方势力的角逐,那么闽越国方面又有没有盯着汉朝举动的暗哨呢?答案是有的。
正在与闽越王东打一仗西打一仗的驺馀善,早在与严助会面之时,就已经在两国边界布置了几十个探子,偶尔也会装作百姓混入汉朝势力范围内。
而正是这个多了一个心眼的举动,让闽越探子探到了王恢大军的动向,现如今才忙着赶回来告诉驺馀善。
泄露风声是难免的了,大军驻扎,总会有不同寻常之处,而闽越探子这么晚才探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就当前情况而言,罢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