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忽然意识到,这话不符合神医的身份,又生生忍住,手指捅了捅八哥。
八哥小黑眼珠扫他一眼——这种粗俗的话,爷也不说。
银锭清清嗓子:“总之,你要看病,就排队,你不看,就请你离开,别耽误大家。
公道自在人心,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
老杏林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你还不做口舌之争,损话都让你说完了!
“你……你……”
一位老爷子过来:“你什么你?神医说得对!哎?你是那个刚才在知州府门口看病的人吧?”
“就是,是他!”
“错不了,被人抬着来的!”
“呵,在那边看不好,不说自己学艺不精,医术不行,还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捣乱,乡亲们,咱能不能饶了他?”
“不能!”
“把他打出去!”
老杏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即就要骂,眼看局面爆发,翼王怒声道:“住手!”
他一出声,手下侍卫纷纷刀出鞘。
一亮兵刃,百姓都不敢多言。
翼王上前道:“本王在此,谁敢造次!”
银锭心里暗暗翻白眼:瞧把你能的。
翼王首视银锭:“你是何人?”
银锭不慌不忙:“殿下,草民就是普通医者,没有什么特殊身份。”
翼王冷着脸打量他,的确看不出特殊之处,要非说有,就是眼睛小了点,身体比别人胖了点。
“普通医者,是谁让你在此行医施药?”
银锭惊讶:“殿下,镇中疫症,草民以为,但凡医者,都该有此心,有力出力,怎么还需要别人指使吗?”
他一指老杏林:“不如殿下问问他,他是受何人指使,在此处捣乱的?”
翼王眸子微眯,迸出威严:“你很会说话。”
“殿下过奖,”银锭笑笑,“草民一般般。”
“你是哪里人氏,药从何而来?”
“草民是江南人氏,”银锭信口胡说,“家里也是开药堂的,此次是买药路过,正好赶上,索性就在此施药。”
“世间竟然有如此巧事?”
银锭道:“不是巧,是天意,是天给安泰镇百姓的善意,我也不过就是顺从天意。
殿下,我不收药钱,没有因为他们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敢问殿下,可有不妥?”
银锭坦然对视翼王,心说,呵,我还治不了你,你是王爷怎么的,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早就想揍你了!
翼王没想到,本想威吓银锭,倒让银锭给问住。
“本王药材被盗走,”翼王看一眼不远处的药锅,“现在怀疑你。”
“王爷,您的药材何时被盗走?”
“昨天晚上。”
银锭笑而不语,人群有几个书生道:“殿下,这不可能。昨天晚上我们到此地时,这里己经放上药材。”
昨天晚上,颜如玉兵分几路,她和霍长鹤在知州府里大闹,银锭在街上扮武神使者,霍仲卯去庄园那边散播消息之后,又迅速带几包药材到小市场。
现在翼王说,他的药材昨天被盗,怎么听都像是今天用草熬汁子的借口。
而且,也坐实他确实没有药材。
姜小姐轻声问:“所以,殿下,您的药材昨晚被盗,方才让我兄长喝的,确实是草汁?”
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