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还没说什么事呢,对于大当家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小事大事,我都帮不了,”霍长鹤干脆拒绝,“就是不想帮。”
葵娘声音婉转:“大当家为何不敢看奴家?”
霍长鹤觉得,她的声音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但每个字都像长出小手,轻摸慢挠,在他心头作怪。
这种感觉很不好。
霍长鹤顿时心生警惕。
“大当家,”葵娘上前两步,伸手轻扯他袖子,“求你帮帮奴家,只要您能帮忙,奴家……”
霍长鹤心跳如鼓,垂眸看着她的指尖,再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意识到不妙。
用力甩开,霍长鹤后退两步:“别碰我。”
葵娘泪水盈盈,润了泪的眼睛似乎与平时也不一样,更添几分媚气:“大当家……”
话音未落,一大黑影子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对着她的头发就是一抓。
如同乌云劲风罩顶,头皮上尖锐地一痛,葵娘忍不住叫一声。
这一声凄厉,刚才霍长鹤难受的那股子感觉,全被叫走了。
黑山鸡一抓即中,稳稳落在树梢上,居高临下,尖尖爪子上还勾着几缕发丝,以及葵娘的一支素银簪子。
“咔。”
簪子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大鸡威武!大鸡威武!哦哟哟,”八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尖声尖气,“奴家害怕,帮帮奴家,奴家饿饿,帮帮奴家!”
葵娘:“……”气得眼睛通红——这次真哭了。
颜如玉推开窗子,似笑非笑看过来:“大当家,出去啊。”
霍长鹤:好想死。
霍长鹤回身走到窗子前,委屈得不得了:“她……我没有。”
颜如玉没吭声,对葵娘招招手:“你过来。”
葵娘犹豫一下,迈步过去,她觉得,有必要向颜如玉展示一下她不卑不亢。
她刚到窗前,霍长鹤瞬间退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
“少夫人,我……”
话音未了,颜如玉反手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
这下来得既快又狠,别说葵娘,霍长鹤都懵了一下。
葵娘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啪!”
另一边也来一下。
“忘了说,我有一点点强迫症,打别人耳光习惯打对称。”颜如玉笑容泛着凉意,“葵娘,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葵娘震惊又愤怒地看着她:“少夫人莫不是对大当家起了别的心思,不允许别人对他说一句话吧!”
她看向屋里的大夫人:“婆母!”
正低头做针线的大夫人闻言抬头,面露关切:“哟,葵娘来啦,这脸是怎么了?疼不疼呀?”
葵娘:“……”
葵娘目光转向颜如玉,还想再说,颜如玉笑容一收:“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这个字变成遗言。”
葵娘捂着脸,跺一脚,转身离去。
八哥欢快地飞上飞下:“来啊,打脸啊……反正有,两边脸。左边完了打右边,来啊,打脸啊……”
颜如玉轻笑,拿小谷子喂它:“你嘴怎么这么损?”
“哦哟哟,世上谁最可爱,坨坨坨!银坨银坨,干掉金坨!”
暗中值守的金锭——拳头硬了。
银锭正要从屋里出来,听到这句,胖胖的身子又缩回去。
颜如玉喂完八哥,又喂山鸡,眼睛都不看霍长鹤一下。
霍长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