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摆手说道:“罢了,随你怎么说,愚人是无法理解神的想法。”
他没有责怪,亦不愤怒,凡人无法理解神灵,而神灵又岂能怪罪于他呢?他们若是能够理解神,还要神有何用。
不管如何,神是不会错的,他是一盏照亮前行的灯,愚民们只需要目视着亮光,傻傻地前行,无需思考,无需多言,只因自己是神,任何的决策都不会错。
“你的母亲本王会派人送至你的府上。”李治很是淡然地说道,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
他是话,李旋没有质疑,堂堂晋王允诺的事情,不会言而无信,更不会为了此等小事而闹得不可开交。
待李旋道谢之后,他很快离开了晋王府,这个地方他一刻不愿多逗留,看似繁华的府邸,却是呆着很不舒服。
书房之中,独留李旋一个人,他漠然地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多长时间,一刻钟?两刻钟?还是一个时辰,他矗立原地,动也不动。
突然,书房中的书架、桌子、凳子、摆放砚台的纸笔突然躁动起来。
甚至整个房间都为之晃动,好似发生地震一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剧烈的晃动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随着晋王离开书房而宣告结束。
晋王无形的愤怒,他用着别样的方式发泄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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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奴隶的衣服,随行着押送官差的一行人,而李牧尘正在这群送往西北流放的奴隶,队伍中人,不乏有着高官厚禄之人,曾经何时,还是官至庙堂,而今落草为奴。
李牧尘便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乃是同行人中爵位最高的人。昔日的王爷,变成了人不狗的奴才,实在可悲可怜又可叹啊。
好在押送他的官差还算人好,他的家人受过李牧尘的恩惠,没有过分刁难,对其也算是照顾,却如今落得如此地步,也非他们小小官差所能够左右的。
奴隶被发配边疆,自然是徒步前行,哪里能够享受马车待遇,因此,能够从长安徒步走至西北服刑之地的人,实在太少了。
那些曾经养尊处优的老爷们,哪里消得起如此重罪?于是,半途死了也是合情合理,无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他们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官,那些谄媚奉迎、溜须拍马的宵小之辈亦早不知了踪迹。
这不,流放西北的队伍,走至长安城外,已经有好些人腿脚酸痛,平日的他们哪里走如此多的道路,出门皆为车马轿子接送,何须自己抬步走路。
刚至长安城门,有几位倩丽的靓影站在门外焦急得等候着。莫千雪、石兰、水儿,还有曾经救过她们性命的楚梦瑶和熙子。
官差识地她们,乃牧王家眷,官差怜悯李牧尘,说道:“李牧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得到他们的恩准,李牧尘在离开长安之前,至少可以与她们道别。
一炷香时间不长,却对李牧尘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对那官差道了一声谢谢,享受最后与他们道别的时间。
李牧尘轻轻地抚摸着石兰和莫千雪的脸颊,看着他们那张绝美的脸庞,千言万语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涌上嘴边的话语,唇齿蠕动了好久好久,李牧尘说道:“好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吧。”
她们二人皆为完璧之躯,觊觎她们的人可不在少数。得到两大美女的爱慕,那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水儿,照顾好她们,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们。”李牧尘交代最后的遗言,此去西北,不知何年何月在能够回来,也许是永别。
水儿哭着眼泪,眼眶留转的眼泪,早已经湿润了,她想要嚎啕大哭,却是强行忍住哭泣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