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斩过之地，锋芒毕至，无数剑痕刀伤残留在大殿的石柱和墙面之上，若是后人问及剑痕起源，总会有人自豪的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位勇敢的剑客，对战邪恶的乱臣贼子。

袁天罡咧嘴冷哼，看着渐处下风的李旋，道：“什么长安第一高手，根本就是废物一个，比那李牧尘还是不如，早知道李世民身边的护卫如此羸弱，我也是不会费尽这么大的力气，兜转了一圈，到头来还得用武力解决一切。”

李旋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云岚宗的《太玄经》拳法精妙，败在如此高深莫测的功法之上不丢人，可是，败在袁天罡手下却是奇耻大辱。

“可恶！”李牧尘骂道，他乃谋逆叛臣，身为执法者，不能制止恶乱，守卫当权者，便是自己的失职，这是李旋绝不容许的事情。

“先杀了你，在解决李牧尘那个狗杂碎，最后再杀了李世民，这大唐天下就是我的了，哈哈！！！”

袁天罡已是看到了未来的变化，他自未来而来，自诩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前世他是个屌丝，重生之后他要做万人之王，被世人所膜拜。

“所以，你去死吧！”

这一次，袁天罡陡然提升全部力量，真正的拿出百分百的实力，从《太玄经》中领悟的拳法奥义，游走在经脉各处的太玄之气，瞬间各大穴位被敞开，气息同时涌了出来，宛若黄河决口，山呼海啸的倾泻而出。

拳头轰出，这一拳的威力，仿佛可以轰碎时空。

那通天大剑气势衰弱，正是在这衰弱之际，袁天罡的拳头，释放的拳风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山呼海啸般袭来。

咚！

那由无双剑气聚合凝集的通天大剑，其剑刃本体出现了裂痕，随之裂痕的增多，伴随着“砰”地一声，剑气化作虚空的零星光点，画面如同浩瀚宇宙下的银河繁星，密密麻麻闪烁着光芒。

剑气消散空中，被袁天罡的力量波及到，李旋的身体自然免不了要受到反震，他的五脏六腑产生剧烈的震动，那种钻心啃噬之痛，难以用言语形容。

李旋的身体倒飞出去，见此状，袁天罡刚要给他最后一击，身体忽地又是一怔，气走阳维脉，那种不顺畅的感觉愈发明显。

凌氏姐妹不喜李旋，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出手，就在袁天罡失神刹那，二女凌空而起，左右抻手，以阴阳之力拍打在他的后辈，化解袁天罡霸道力道。

“多谢……两位！！”李旋的声音中带有几分虚弱的疲惫，他已是记不得上一次败北发生在多少年前。

还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这一次，他败给了只懂得炼丹的老道，说来也是讽刺。

“谢就免了，只要你不在说我们是妖女就行了。”凌芷若不爽地说道。

李旋甚是不解，他与两人素未谋面，何以见她对自己这般大的偏见，更别说“妖女”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也许他已是忘记，大武试之上，凌灵不幸施展出了她的独门武功“北冥神功”，被李旋当众识破，并声称她为“妖女”，好在不识得她的真正面容，对此，凌芷若怨言颇深。

李旋败了，在场能够仅对他构成威胁之人，只剩李牧尘自己。

“李牧尘！”

袁天罡仇恨地叫着他的名字，这三个字于自己而言，是噩梦，更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若不是他，屡次阻拦，破坏自己的好事，使得计划一次次落空。

而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李牧尘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一切皆因他，成也李牧尘，败也李牧尘。

李牧尘望着他，从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读懂了他心中所想一切。

正如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正是你的敌人，李牧尘了解他，胜过所有人；同样的，袁天罡对于他的了解，也绝非流于表面。

两个来自同一个世界之人，本应该有着共同的话题，和说不完的开心事，这种异时空的老乡算的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是碰不到如此悠哉美事。

然则，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不仅没有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反而成为彼此视为最大的劲敌，以至于到达不死不休的地步。

李牧尘走上前去，凌灵好心的提醒他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李牧尘没有理会她的善意提醒，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

“徒劳的挣扎不是勇敢的表现，审时度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干出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凌灵说道。

“所以我不是你，你也根本不可能是我。”

凌灵一怔，方才他之所言，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的自然悠然，面对强大的敌人，哪怕不敌，也是不会轻言放弃。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道理许些人不懂，更是不理解。

看着李牧尘的背影，凌灵愈发好奇，这位曾经在大武试上大放异彩的少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实力呢？

李牧尘凝视着袁天罡，他说道：“你我二人的最后一战，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袁天罡咧嘴，道：“嘿嘿，真可惜的告诉你，笑着活到最后的人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