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罢。”
河间王微微一挥手,百名白衣舞女款款离去,那众星捧月一般的美少女,自然也退下去了。
这美人要走,赵王就有些不答应了。
也不顾是公众场合,赵王直接站起身来,要去追那美少女。
“王叔,何必着急呢?”
主位之上,河间王魁梧的身型如一堵墙一般,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是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今夜,本王便将她送到王叔的房中,这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河间王都如此说了,司马伦只好作罢。
虽然他现在就想要得到那个女人。
但是...
河间王所言不差。
确实是不急于一时。
到现在,反应过来的赵王才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失态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已经是看到不少人向他投出鄙视的目光了。
其中最直接的,自然是坐在司马伦对面的魁梧披甲将军了。
张方。
原来就听说了这个赵王的名声,如今看来,却是比这听过来的名声还要不堪啊!
想着,张方接过酒壶,直接拿起来喝。
别人都是把就倒在酒樽里面的喝的,张方却不一样,直接用酒壶来喝。
关键是张方的酒量好。
这酒虽美,虽烈,但他的肚子,却像是无底洞一般。
一壶两壶...
身侧的侍女倒酒都要倒到手软了。
最后张方直接是拿着酒桶来喝的。
“这有什么,食色性也,王叔也是男人,实不相瞒,本王也爱女色,就像是我这部下爱酒一般。”
司马颙下场暖场,赵王司马伦之前的作态,自然是没有会说了。
“王叔是来雍州赈灾的,不知道这赈灾事宜进行的如何了?”
如何?
司马伦瞥了一眼河间王司马颙。
心想难道你小子不知道?
本王自从到了长安之后,还没有离开过,具体的事情,全部都是交给孙秀的。
刚开始,孙秀还想着把这个差事做好。
但是当他发现这赈灾的钱粮都不够的时候,也是死了这条心了,如今也是在长安,整日与司马伦一同饮酒作乐。
名义上说的是来赈灾,但对于赵王与孙秀来说,更像是来度假的。
“这雍州灾情,不是区区钱粮就能解决的了,本王已经去探查许多次了,这雍州山头遍布羌氐山匪,便是今日粮食发下去,过几日这粮食也会在山匪羌氐手上,完全起不到赈灾的作用,反而是会资敌,是故,这赈灾的事情,恐怕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了。”
虽河间王知道赵王的脸皮厚,但是这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是河间王没有想到的。
你一直就待在长安,哪里都没去,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头头是道?
这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当然,河间王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这话,却是不能这么说。
“确实如此,这雍州的情况,也不像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容易,陛下让王叔到此,也的确是为难王叔了。”
“若是洛阳的陛下也能这般体谅,那便太好了。”
“陛下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是齐王是如何想的,王叔可想知道?”
齐王?
司马伦看着下首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在宴会的时候,就干坐着,便是乐女舞女来的时候,都是不假声色的。
原以为,是河间王的谋臣,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莫非,这位便是齐王使者?”
河间王司马颙轻轻点头。
“不错。”
“只是齐王让使者过来作甚?”
“王叔便不要在这个装作不知道了,这其中的事情,恐怕你是明白的。”
明白。
他当然是明白了。
老齐王没死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
明白是一回事,要让河间王知道他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王此意,就让本王很不明白了。”
“放心,之前,齐王使者,已经与本王通过气了,既然选择在此处接见,便证明这里面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河间王此言,是何意?”
赵王还在装作不明白。
“大王,我王派我过来,便是要联合雍州镇守的,实不相瞒,在我来之前,魏郡已乱,而益州方面,也有我王筹划,届时益州,魏郡,豫州三地皆乱,雍州这边再有羌氐作乱,大王觉得,这世道会不会乱,洛阳的皇帝,会不会顾此失彼?”
嘶~
司马伦倒吸一口冷气。
“这事...本王...”
“无妨。”
河间王司马颙脸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此时时宴会之际,正事,明日再谈也无妨。”
那个齐王使者瞥了河间王一眼,最后还是轻轻点头。
“诺。”
宴会照常进行,只是其中的赵王司马伦,好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河间王,本王肚痛,便先下去了。”
席间,司马伦直接起身。
“大王。”
在这个时候,张方直接站了起来。
“无妨,既然王叔没了兴致,便去吧,那美姬,已经在王叔房中了。”
“呵呵。”
司马伦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如此,那本王先告辞了。”
司马伦也不废话,直接起身就溜了。
“大王,那在下也先告退了。”
赵王一走,齐王使者也是起身告退了。
“去吧。”
河间王司马颙一脸带笑,仿若胜券在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