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叹:“左前辈不愧为八级丹师,炼制出的药果真有奇效。”
他再告诉她:“你这筑基后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以突破的,原本还需加以巩固,但当时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情急之下灌了些修为给你,本意是想稳住你的伤,到是顺带着将你那刚达成的修为也给巩固住了。也算是偏得。”
她亦再度感叹,有了君无念就相当于开了个外挂,升级打怪不要太爽。
第十一日,西陵瑶不再嗜睡,一来是因伤势全好,二来也是因为阿黎不在,这天道山总该有人个打理打理。上尊闭关多日,万一宗内有个大事小情的,总也该有个通禀之人。说白了,也就是做一做接待工作。
却没想到,被西陵瑶接待的第一个人,竟是墨丹青座下的一位女弟子。
那女弟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裙,据说是天道宗女弟子的统一服装。天道宗的弟子服都很好看,至少西陵瑶一直认为比飘渺宗的服装要强上不少。可穿在这女弟子身上就着实逊色了那么几分,只因那女子弟不但身形矮小,身段也略粗壮,肤色偏黑,还有些跛足。
她手上端着一只木制的托盘,上头盛了盏汤,一瘸一拐地往天道山这边走来,自己走得十分辛苦,但那盏汤却依然稳稳当当,没有洒出来半点。
女弟子是个老实面相,修为不高,西陵瑶瞅着也就将将筑基,这在天道宗看来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低阶弟子,并不会像在飘渺宗那样被另眼相看。天道山与外界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不知道的人若是误闯,就会陷在屏障内,一连数日都走不出去。而知道的,就会像这端汤的女弟子般,老老实实地站在屏障之外,再对着站在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地说明来意,请求放行。
今日在屏障阵法里面的人正是西陵瑶,彼时,她正穿着一身艳红的长裙,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天道山是天道宗内灵气最充沛的地方,虽说以君无念的修为已经不需要灵气的吸取,但灵气充沛之地却是可以加快天地元力的吸纳,依然是修炼的首选之地。
她本着既然来了就不能亏本的心态,一边做着接待工作一边吐纳修炼,直到外头的女弟子在她面前站定,扬着一张老实的面貌同她说:“我乃墨丹青长老座下弟子,奉墨长老之命来为上尊送一盏灵草汤,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西陵瑶坐着没动,反复将外头那跛脚女弟子的面相又打量了一遍,然后在心里默默叹息。看来要判断一个人是否会对自己友善,光看外表是绝对不靠谱的。面前这人瞅着就像是个好心眼的乡下人,虽身带残疾,但面和心善,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亲切感。
可是她就呵呵了,如今天道宗人人皆知上尊带了未来的夫人回来,她也明明穿了身跟普通弟子完全不搭边儿的衣裳,面前这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把这一声“道友”给叫出口的?
西陵瑶栽歪着小脑袋看着对方,对着那张和善的脸又研究了老半天,这才开口问了句:“你叫我道友,可知我是什么人?”
女弟子答得很明确:“您是上尊请来的说话的伴,修为比我高些,但也属同阶,故而我称你一声道友,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哦。”她点点头,“那行,你回吧!”
外头的女弟子一愣,随即笑道:“道友,我方才说了,我是墨长老座下的弟子,奉了墨长老之命前来给上尊送汤。道友虽不是天道宗的人,可既然到了天道宗的地界,就也该懂得这里的规矩。家师是长老身份,于这宗门内是没有什么地方不可以去的。更何况,家师还是上尊在这世上唯一的师妹,关系更为亲厚,所以这盏汤……道友还是莫要再拦着。”
西陵瑶两手一摊:“我并没有拦着,天道山这么大,如今除了尚在闭关的上尊外,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就坐在这里同你说话,大路朝天,你想走哪边就走哪边,无虚向我请示。”
“道友说笑了。”女弟子面相依然可亲,“这天道山有上尊亲自下的禁制,你若不放行,我是进不去的。”
她摇摇头,很认真地告诉对方:“我这人性子怪,虽也好说些玩笑话,但却只与朋友说。而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方才了说了,天道山的禁制乃上尊亲自下的,那我怎么可能打得开。”
“你打不开?”女弟子愣了,“不可能!你是上尊的夫人,他怎么可能连个禁制如何开启和关闭都没有教给你?”
“你说我是上尊的什么?”西陵瑶半低着头,只一双眼直勾勾地向上挑着,面上虽挂着笑,可那笑也是只一边嘴角扯起来的,看起来邪气得很。“说话的玩伴,和上尊的夫人,你再好好说说,姑奶奶我到底是上尊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