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手机,手指停留在拨号键上,只要他敢轻举妄动,立刻就报警。
他脸色变幻,终于下定了决心,没有再逼我。只是沉郁地坐在床边,与我僵持了一整晚。而这一晚上,无论我们怎么吵闹,钟家父母与钟二姐都始终没有出现。
只是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很糟糕。
钟二姐怪钟楠没有男子汉气概,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钟楠冷笑:“城里姑娘,跟乡下的能一样?现在是还没领证,等领了证,你看着。”
钟楠发狠,我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吓到,视这个地方为龙潭虎穴,不顾他反对,强烈要求回家。他当然不肯答应,从城里领回来的媳妇,还没炫耀够,怎么能让我走掉?
但我坚决不肯留下了,只是说:“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拗不过我,终于带着我离开。
再后来不久,他就和温情有了私情。
如今想起来,云城那短暂的几天仍是如阴云一般压在我心头,我对那个城市缺乏好感,但又因为工作缘故不得不去,只好尽量做好万全准备,免得再出意外。
唯一可以安慰到我的是,这回陪在我身边的男人是程嘉溯,而不是卑劣的钟楠。他虽然霸道异常,但从来没有强迫过我什么,反而一次一次地给我支持,帮助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为了他,我愿意再次踏进那座不愉快的城市。
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在踏上云城土地的那一刻,我还是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同行的安然还以为我晕了车,体贴地叫当地来接我们的司机把车开慢了些,又问我要不要晕车药,他带了。
程嘉溯则伸手环住我的肩:“靠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我闭眼靠在他肩上,忍受着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大约是他身上的气息安抚了我,不适逐渐退去,路才走到一半,我就好多了。
到了酒店住下,程嘉溯才告诉我,这回来云城不光是采购设备,他还要在当地投资一项绿色能源产业,所以晚上要带我出席一个宴会。
对云城的宴会我是一万个不想参加,严正拒绝:“您带着安然去就好了,这种时候总不会有人要求你带女伴吧。”
他凑近我,笑道:“可是会有人觊觎我啊……你放心么?”
我推开他,冷笑:“您要是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趁早割了清静,少拿这个来威胁我。”
被我呛回去,程嘉溯有点哭笑不得:“开玩笑呢,不许当真啊。”
到了晚上,我到底还是没经住他的无赖。因为他保证,只要我去,就绝不让我喝酒,自己也滴酒不沾。
当时安然可怜巴巴看着我,一副“程总的胃就靠你守护了”的模样,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程嘉溯再次得逞,给安然使了个眼色,安然出去没一会儿,居然带回来一套礼服。白色地中海风格的长裙,正是我曾在沪市试穿过的那一套。
我有些傻眼:“怎么回事?”
他大言不惭:“你穿过的衣服,怎么能再让别人沾身?反正你穿这套也很好看,我就一起买了。”
“……”好吧,他是个非常有钱的总裁,而且似乎很喜欢打扮别人,即便是不得他喜欢的程呦呦,衣柜里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美丽的小裙子,更何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