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生却是恍若未闻,而是径直在台阶前行了大礼,参拜了皇帝。
就在群臣都松了一口气却又不解的同时,只听柳如生长声用他那温润低沉的声音道:“臣青龙司掌印官柳如生,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了他一眼,意味莫名地笑了一下。
“你……”宝座上地皇帝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陈睚眦好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整张脸上一张青白。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骤然收拳回身,道:“老三,你好算计啊,不仅萧陌离是你的人,连柳如生都是你埋下的暗子,这么说,我自以为掌握了宫中大权,其实,还都在你的手里?”
“皇兄说笑了,臣弟不过一介贤王,哪有什么权力来号令宫中禁卫,和青龙司的掌印官呢?”陈嘲风说着朝着宝座上的皇帝又行了一礼,道,“诸位大人都是忠君爱国之人,是心系父皇,一切,都是为了父皇。”
“可是父皇快死了。”陈睚眦倒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就那么说话了,“而且,要害父皇的人,你也算一个。”
“皇兄,这又是在说笑了。”陈嘲风对此,拒绝承认。
“好了,老三,事到如今,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装模作样,也没意思,反正,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这里也没外人了,这个大殿里,哪个人,没想过害父皇啊?”陈睚眦说着转头看向了老宰相袁白鹿,“是吧,袁大人?”
“太子殿下,可不要凭空污蔑老臣啊。”袁白鹿凛然生威的说道。
“别的不说,李达是你们的人吧?”陈睚眦随口问道。
没人回答。
“如果不是李达发现了父皇已经真的快不行了,我还真不敢动手。”陈睚眦已经无所顾忌,“说起来,那个没被你们第七卫的那个夜末杀了的小太监,也是留给我的饵吧?想我知道父皇真的不行了,诱我出手?可我难道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还是没人说话。
陈睚眦已经径自说了下去:“别以为好像只有我脏似的,老三,当初要不是我回的快,你这夺宫之变,恐怕去年五月就提前发动了吧?”
“皇兄,就算是谋反失败,也不必如此胡言乱语吧,毕竟你也是太子之尊,还是注意一下皇家威仪吧。”陈嘲风摇头叹息,仿佛痛心疾首。
“说起来,还得感谢古月安,要不是他当初搅局,我可能还真就丢了这位子了。”陈睚眦自顾自说话,“父皇祭天受伤,不会也是你策划的吧?”
“皇兄,若是你再如此说话,那么……诸位大人要听不下去了。”陈嘲风的脸色也终于沉下去了。
“父皇!父皇!”陈睚眦却是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听见了吗?不是我先要害你的,是你这个最疼爱的三儿子,他做的好事,若不是他,我也没机会的,哈哈哈哈哈哈,老三,我真是要谢谢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哪有今夜啊?”
“皇兄,你该去死了。”陈嘲风低声说。
“别着急,还没结束呢。”陈睚眦忽然一只手放到了耳朵边,“听到了吗?”
他轻声说。
外面,似乎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