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希,这是我的责任,之前不论你说什么,我事事都依你,这次换你依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金修竹苦声哀求。唐婉希从未金修竹这般左右为难的模样,如今一看,本来已经硬下来的心瞬间就柔软成一汪秋水,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修竹,你让我依你?是让我依你去送死吗?明知道此去坟道是九死一生,甚至是
十死无生,你让我如何能舍得依了你?”
“金修竹,你到底有没有心?彦安还未记事,你让我日后如何同他交代?你当年是如何娶我进金府大门的,你在我唐家门前对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要一辈子对我好!你说就算我牙掉光了,头发掉没了,你也会陪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呢?金修竹,你骗我!”
坐在车厢外的马夫听着车内的动静,吓得缩了缩脖子,专心致志地赶车,不再听车厢内的动静。
金修竹被唐婉希说的心中愧疚无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他却顾不上面子这些了,再也拦不住眼泪,滚滚而落。
“婉希,你要体谅我!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等彦安长大之后,你就告诉他,他爹是一个负心的男人,让他从小就恨我,这样他就不会想我了,婉希,答应我!别闹了!掉头,回金府!”
“继续走,去那个卖养神木的杂货铺!”
马夫刚刹住马车,正准备掉头往回走,突然就又听到了唐婉希的话,犹豫一番之后,继续驱马向杂货铺的方向走去。
马夫不听金修竹之话的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金修竹事事都听唐婉希的,故而马夫直接认为就算他现在听了金修竹的话,那一会儿还得按照唐婉希的意思来,索性就不做那种南辕北辙的事情了。
二是因为马夫也不愿意让金修竹去送死。虽然他只是偌大一个金府中普普通通的马夫,但是金修竹从未苛待过他们,他这次想同唐婉希站在一条战线上,为金修竹留一条命。
金修竹急着回家沐浴更衣,推开车厢的窗户,金修竹将金彦安塞到唐婉希的怀里,就要从马车的车厢上跃下去。“金修竹,你敢!你今日若是从这车厢下去了,我和彦安都不活了!你忘了我唐家最不缺的就是毒药,只要你今日敢从这车厢里跳下去,我立马就服毒,彦安一个失去爹又没了娘的孩子,还有什么好活
的?活下去受罪吗?我们一家去黄泉忘川里团聚好不好?”金修竹被唐婉希的话吓了一大跳,终究是没有勇气从马车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