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
玉蛇没料到半路会杀出南宫逸这个程咬金,当即恨得牙都痒痒。
这南宫逸不是刚刚吃下解毒药没多久,难道那个上官炼药的本事又有长进了?
“你倒是有胆量,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南宫逸白衣拂过,转手,就单手负于身后,浑身上下,那股子干净的温和似乎并没又半点改变。
很是无害。
可是,骨子里,却似乎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姿态,一时之间,有一种不言而威的诡异压迫感。
“南宫逸,你把那个小子交出来给我,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玉蛇阴森森的瞪了云舞一眼。
这个玉蛇,似乎对南宫逸也尚算有些畏惧,他说着的同时,收回失去十指,断面却光洁如镜面的双手。
南宫逸白纱下的眸子,似乎闪过某种流光,依然平静温和道:“这恐怕不行,你要旁人,我也许能给你,但是她,不行。”
这句话,让龙倾邪眼睛骤然一眯,一道锐利眸光暗闪,似是从南宫逸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玄机。
而站在南宫逸身后的云舞,眉头就更皱了起来。
难道,南宫逸这次又认出了她来?
可是她的装扮,几乎堪称完美,他怎么可能会认出来?
疑惑!
……
玉蛇眼神隐忍,在盯着南宫逸之下,蛇瞳逐渐的恢复了人类的圆形瞳仁。
他沉下气来,掐着嗓子假模假式道:“南宫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难道,你想在这片魔兽森林,与我们宗主为敌吗?”
对于玉蛇的假意示好,真意威胁,南宫逸却只是轻轻一笑。
不过,这次,却不是刚刚那般,温文尔雅的开口,而是颇又一丝冷道;“为敌?这似乎,是你们先来与我为敌!”
“我一开始原本还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下毒,但是,现在你这一来,又是杀人又是抢药的,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南宫逸负手而立,睥睨着满眼心虚的玉蛇。
继续道:“你们应该就是被逐出宗门的人吧?因为得不到解药,所以才会想到对旁人下毒,借此来寻得解药,或者说,是炼药之人?”
说着,南宫逸看向了一直未曾有什么存在感的上官,那眼神意味深长,令云舞和龙倾邪都觉得,在这件事里,上官应该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真不愧是国师之子,才刚醒来,就把事情给看得如此通透。”
玉蛇似讥讽的说道,可下一秒,却眉头一皱,似乎若有所思的反问道,“还是说,你早就想到了这一茬?”
“不管我是什么时候想到的,玉蛇,你们给我下毒,现在又要杀我的人,你觉得,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南宫逸的脸被遮罩在白纱斗笠之内,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但是,那向来温润清朗的嗓音,此时透出的那股寒意,也能明明白白表达他的意思了。
云舞听到那句“我的人”,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该死的!他还真认出她来了?
下意识的,云舞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龙倾邪。
果不其然,龙倾邪正勾起唇角,以极危险的眼神,微眯眼的看着南宫逸。
云舞清了清喉咙。
可这细小的咳嗽声,却在这个时候,引得全场人的注目。
“南宫逸,既然这人是跟你们有恩怨,那我跟我哥可以走了吧?”
云舞不时打量着脸色难看的龙倾邪,看他忽青忽白的脸,也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更多些,还是因为想和南宫逸动手更多些。
只是,不管哪一种,她都不能让龙倾邪继续在这里站着了。
先前龙倾邪被药物排斥给折磨得万分痛苦的样子,犹在眼前,云舞实在不放心。
南宫逸张口欲要拦下云舞,恰在这个时候,玉蛇不肯吃亏的撂下狠话。
“小子,我允许你走了吗?今天就算是南宫公子要保你,我也不会就让你这么轻松的离开!”
玉蛇在宗门之中好歹也是有些地位的人,就算如今被逐出宗门了,还被云舞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给弄的如此狼狈,他又怎么咽得下去这口气?
云舞脚步一顿,冷脸看向玉蛇。
“那你打算如何?”
玉蛇自负道:“我对南宫公子有亏欠,也不打算怎么难为你,你只要将十根手指头留下,那我就饶了你的命。”
云舞看玉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而且是找死的那种。
蓦地,旁边传来一声大笑,丝毫不给玉蛇面子。
“谁?”
玉蛇猛地扭头看向笑声来源,就见到那个病歪歪的男人扶着南宫逸的侍卫,笑得分外嚣张放肆。
其实,玉蛇从龙倾邪和云舞一起出现,就注意到了他。
“阁下与这小子是一路的?”
龙倾邪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却还是遮掩不住,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高傲与霸气。
看着那大笑着的龙倾邪,玉蛇心底颇为顾忌的不敢妄动。
他今天是不可能在南宫逸手底下杀人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若是不能击杀,那就最好不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