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长孙身边,拉住小手,“你是如何得知朕高兴?”
“看来朕也是高兴糊涂了,朕今日的作风与往日不同,聪慧如你又岂会不知。”
“陛下,若说聪慧臣妾可不必上陛下,咱们大唐有谁能与陛下比肩?”
马屁奉上,没见到李世民的笑脸,反而让他悠悠叹了口气,“聪慧吗?论聪慧,朕也比不上宽儿啊!”
“陛下怎么说起宽儿了?”
“今日朝中有人上奏,赞扬朕乃千古明君,就连魏征也对朕的做法称赞不已·······”
“这与宽儿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朕所做之事不过是吩咐众臣学习宽儿桃源村的办法,说到底这些办法都是宽儿想出来的。”
“宽儿生而知之,同龄之中怕是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可是若说他能与陛下相比,臣妾不敢苟同。陛下胸括四海,思量之事关乎民生大计,;宽儿只是看到桃源村一隅之地,而陛下却是放眼整个大唐,宽儿又怎能比得上陛下,再者说宽儿乃是陛下之子,难道陛下还和孩子计较不成?”
得到长孙的夸赞,李世民瞬间像换了一个人,“说的好,宽儿到底是朕的儿子,那小子还需磨练啊!”
“是该好好磨练,不过按宽儿的性子怕是急不得,物极必反啊!”
“观音婢,你说朕当年怎么就听信了步虚和尚之言呢?”
李世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不是因为当年听信谗言,李宽也不至于对他有如此深的成见,父慈子孝,举家和亲,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苦恼。
“陛下,当年宽儿降生之时天降雷罚,此事确实匪夷所思,怪不得陛下;只能怪步虚和尚妄言,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步虚和尚之错。”
皇帝是不能有错,既然皇帝不能有错那错的就只能是当年给李宽批命的步虚和尚。
“或许正是因为宽儿生而知之,上天才降下雷罚吧!”悠悠谈了口气,突然脸色变得狠厉,“哼,朕已命百骑司和薛万均全力搜寻步虚和尚的下落,当年之事他要给朕一个交代。”
就在李世民话音落下之后,原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李丽质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震惊有人生而知之,而导致天降雷罚。但是更多的还是疑惑不解,皇宫中的子弟她都认识,她可从未听人说起过自己父皇还有叫李宽的儿子。
想要起身询问,但听到李世民和长孙还在对话,而她又是一个懂礼数的好孩子,知道不能随意插话,本想等着长孙在她身边睡下的时候再问,奈何经不住周公的考验,沉沉的睡下了。
其实不仅李世民在找步虚和尚,李宽也曾吩咐过,只是他的势力尽在长安城中,而步虚和尚又云游四方,还未找到而已。
“陛下,是否打算让宽儿处置步虚和尚。只是宽儿向来宽厚,恐怕·······”
对于步虚和尚,李世民不想多说,自然而然的将话题扯到了李宽身上。
“宽儿确实不负当年贵妃娘娘赐名,倒是宽厚待人;今日朕召见薛万彻,没想到薛万彻反而拒绝了朕。”
“薛万彻大胆。”
“观音婢切莫动怒,听朕一一道来,当初薛万彻逃往南山为宽儿所救,朕今日在薛万彻口中听到·······”
断断续续的将薛万彻在两仪殿中的情况说明,长孙恍然大悟,也不起怪李世民为何没有怪罪薛万彻。
“宽儿仁厚,臣妾早有所知,只是宽儿的性子。”顿了顿,向李世民建议到:“陛下,宽儿毕竟是皇室子弟,是不是让宽儿进宫进学,毕竟桃源村只有徐文远一人,怕是难以教导?”
长孙的话符合李世民的心意,毕竟李宽对他的态度,确实应该让李宽进宫。虽说桃源村里皇宫不算远,但是也不算近,况且他身为帝王,又怎能常常去桃源村看望李宽呢?
进宫之后有长孙教导,还有李母从旁劝说,加之李宽在宫中,他也能时时照看、与之亲近,总能化解李宽心中的怨恨,李宽迟早能与他亲如父子。
想到此,李世民高兴的大笑,考虑到同屋中的女儿,便止住了笑声,压低了声音,“就依观音婢所言,朕明日便下旨让他进宫。”
见到李世民如此高兴,长孙不想让他不痛快,可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陛下,此事尚且需要时间,毕竟太上皇对宽儿疼爱有加,自退位之后便住在宽儿府上,此事恐怕要看太上皇的意思;而且若无太上皇劝说,只怕会激起宽儿逆反的心思。”
李宽会叛逆,这点不在李世民的考虑范围之内,若是李宽敢违抗圣旨当初也不会让李母进宫了。不过李渊的态度,确实值得他深思,毕竟李渊是他老子,又是李宽名正言顺的祖父,若是李渊强行让李宽留在桃源村,就是他下旨也没有用。
至于如何让李渊答应,便成了问题的所在。
若是李渊答应李宽进宫,按照李渊对李宽的喜爱自然会回宫,当初为李渊在桃源村修建的宫殿没意义不说,还得让李渊压着,毕竟李渊乃是上一任的皇帝又是他老子,自然像现在这般痛快,真真做到了一言九鼎,所以李渊回宫这不是他所愿意的。可若是李渊不答应李宽进宫,他所想的一切就不会实现,修复父子关系就成了一个难题,这便让李世民犯难了。
思索良久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放弃了明日下旨召李宽进宫的打算。
“罢了,此事等太上皇回来再议。”随即嘿嘿一笑,“观音婢,此时也该就寝了。”